只是那么一句,聂惊郓就安静了,阎烈阳眼里也出现懊恼和不屈。
随后,一切都恢复了过来,仿若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
许久,出去采药的凤盏和白洛天终于回来,两人看看营地里的气氛,觉得有些沉默得古怪。
和白洛天分开呼,凤盏忙召来水竹细细地问过一遍后,,只是长叹一口气,望着莲心儿帐篷的眼神是复杂的。
白洛天径直回到步陌然的帐篷,放下草药后随口问道:“今天这里怎么那么安静?”平常晚上扎营的时候,单是莲殇和聂惊郓他们就已经吵翻天了。
步陌然坐在软绵的织锦地毯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低着头翻阅着,昏黄的灯光打在她乌黑的青丝上泛起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文雅安静得不可思议。
“没什么。”步陌然轻轻地摇头,头也不抬地说道,“师父,你今天又采了什么药?”
白洛天马上兴奋起来,道:“今天我们的运气很不错,凤盏身手很好,帮我采到了罕见的几味药材,这对你恢复身体很有利。”说着就把背篓里的药材翻出来,想拿给步陌然看。
他的动作随即又顿了顿,叹道:“要不是我的身体不行,这些天也不用麻烦凤盏和我们一起上山了。”语气有些挫败。他一向都是独来独往,采药的时候也从来不需要人家帮忙。但现在,只要他一说出去采药,即使只是去远处走走,凤盏他们马上就跟着自己,生怕自己遭遇什么不测。
老实说,这种感觉很不好,那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毫无行动能力的娃儿。他白洛天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待遇?偏偏他们的保护自己又不能拒绝。
“国师,先不说你特殊的身份,单是现在你的身体状况,去一些危险的地方都会有生命危险,试问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怎么办?”凤盏淡淡地说道,语气平和。
阎烈阳却不客气了,道:“就是,说句实话,你现在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为了不让然儿伤心,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接受我们吧。”
聂惊郓也点点头,道:“没错,而且你这种情况是为了然然才造成的,作为她的哥哥,你的安全我责无旁贷。”
每次听到这种话,白洛天都有些抓狂,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真的很不好,但不能不要老是重复地提醒他?其实除了第一次,其他时候他从来没有抗议过。
但看着他们妒忌的眼神,他就明白了什么,最后只能在心底轻叹了口气。
步陌然一听,连忙抬起头来,笑道:“师父,你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前,应该接受现实才是,你再说的话,我就该内疚了。”
白洛天想想也是,忙一笑,走了过来,却冷不丁发现她脸上尚未消退的印记,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这是谁打的?”他看着那形状,想了想,又问道:“是不是莲心儿?她怎么还不知道收敛和安分!”
步陌然赶紧抓住他的手,摇摇头,冷静地说道:“只是一个小小的挑衅而已,已经过去了。”
步陌然眼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让白洛天安静下来,闷声道:“我马上去制出清淤的药。”基本上,在步陌然这一场大难中,她几乎已经用去了他们所有的存药,所以现在需要什么药都得现场制作,于是在每次休息的时候,白洛天才跑出去。
步陌然微笑地点头,看着白洛天专心捣鼓药材的样子,撑着下巴道:“师父,我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很不错。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如此闲适了。”只是赶路,似乎没什么忧愁一样,两人可以相聚在一起而没有人和事情来阻挠。
经过一次大难,步陌然更加珍惜现在平和的时光。
白洛天只是道:“是不错。不过,有些事情你不要逃避太久了。”
步陌然顿时低下头,不语。
此后几天赶路时,莲心儿似乎受到了什么警告般,一直都没再向步陌然挑衅,除了方便就是乖巧地窝在自己的马车上,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事实上,她也没能力挑衅了,一是因为步陌然身边的人对她的保护;二是因为她也没有依仗可以去大胆挑衅了。
以前她可以是因为她有皇后和祈莲国第一世家茅家的支持,但现在,这一切已经不属于她了,唯一属于她的只有皇帝给她留下来的十几个护卫。
日子就那么缓缓地流淌过去,为了还没有痊愈的莲心儿和步陌然,队伍走得很慢,等他们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整整比皇帝迟了半个月。此时,柔和的春天已经过去,夏天已经来临。
回到都城后,步陌然依旧坚持回到白洛天的家,皇后没法,只能依从,但是派来守护的护卫比以前多了好几倍,堪比一只铁桶,比起皇宫的守卫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使步陌然再三抗议也没用。
随后,皇帝向天下发了一道圣旨,把步陌然和莲心儿的身份说清楚了。这道圣旨在整个祈莲国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其中受影响比较大的就是超重的众臣。他们纷纷找借口也探望步陌然。最后因为皇后一道不准打扰长公主修养的懿旨而打发了众人。
只是,这些拜访的人中没有茅家。
而步陌然奇怪的是,皇帝为什么没有把聂惊郓的身份说出来?据她的观察,皇帝对惊郓是前所未有地宠溺。而且,自从她回来后,凤盏和阎烈阳就很少在她面前出现了,即使出现,凤盏也是对她很有礼,甚至是疏离的,而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