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子还没恢复。”
“我身子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虚弱罢了,我这两天调养一下,应该没问题。”
“只是,我不明白,可汗对你那么好,每个人都看得出他对你用情之深,你为什么要离开?得到草原雄鹰般的可汗的宠爱,成为整个大草原的女主人,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荣耀,为什么你竟弃如敝屣?”她问。
“感情的事是双方的,可汗对我的情义我知道,但是我对他并无男女之情,我之所以要尽快离开,也是不想彼此再互相伤害下去。而所谓的荣华富贵,权力滔天,都是虚无的,女子的一生,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视她如珍宝,疼爱她,呵护她的男人……”
她沉默着,良久,她抬起头来,对我笑笑说,“我想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一定送你走出这片大漠。”
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想着她刚才了然的笑容,我觉得,她其实是个很漂亮很善良的女孩,为什么,塔里喜欢的不是她呢?
两天后,在朵达的帮助下,我离开了突厥的上都和林,由于我身子还未复原,不适合骑马,因此我让朵达准备了马车。如今,我正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身边有朵达陪伴。
“朵达,其实你不用亲自送我的,让多勒送我就行。”多勒是朵达的家仆,现在正在赶车的大胡子。
“那么远的路,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走,再说了,你身子还没复原,需要人照顾。”朵达说。
“谢谢你,朵达!”对于她的热心帮助,我由衷地表示感谢。
“不,应该是我谢你,谢谢你把塔里的项链给我!”她说着,脸上忽而欣喜,忽而落寞。
“朵达,”我凝视她的双眼说,“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虽然我无意当什么阏氏,也不想成为塔里的女人,但是我想让你明白,感情的事强求不得。如果塔里对你无意,那么即使不是我,也还会有别人,要学会放手,有时候,放开别人也就是放开自己。”
“我也想过放手,也试过,可是我做不到。从小我就喜欢他,那么多年了,我在他身后苦苦地追随,而他从不曾回头过,我哪怕是他的背影,也从没抓住过……其实被一个人爱要比爱一个人幸福多了……”她望着车窗外,嘴里喃喃地说,腮边,有晶莹的泪水滑落。
是啊,被爱远比爱人幸福得多,在这世上,能与一个彼此相爱的人厮守终老固然是最大的幸福,然而如果不能够,那就选一个深深疼爱自己的人吧。道理虽是如此,可是我们都做不到,塔里如此,朵达如此,而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我知道塔里会疼我爱我,给我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我还是选择了离开。塔里、我、朵达,都固执地苦苦坚守那一份爱,我们三个人是如此的相似啊。
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树木、草原、沙丘,远了,远了,离突厥越来越远了,塔里,他该知道我已经离开了吧,不知他会有怎样的反应,暴怒?受伤?绝望?想起他生气时满脸通红,青筋暴突的样子,活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我不由得笑了,还是让他生气好了,我不想看到他受伤绝望的样子。心里早已不恨他了,他那天的行为固然深深地伤害了我,但是我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我不该逞口舌之快激怒他。我从小在宫中生活,早就学会了一套生存法则,其中一条就是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威胁,要避其锋芒,暂时隐忍以保全自己,那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跟他硬碰硬,可能前世跟他真的是对冤家吧。还有洛伊,他收到我让若娜带给他的信了吧?留书给他不为别的,只是觉得这样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走的时候应该跟他道别。
马车突然嘎然而停,让正在沉思中的我和朵达都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多勒!你怎么赶的车?”朵达对多勒呼喝。
“小……小姐,有……”多勒结结巴巴地说,声音中似乎充满了害怕。
“真是不走运”朵达掀开窗帘往窗外看了看,皱皱眉头道,“公主,您坐着别动,我出去看看!”说罢掀了帘子走出车外。
我也掀开窗帘,眼前看到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在我们前方十步开外,十来骑响马一字排开挡住了去路。我这是走的什么运啊?我在心中苦笑,怎么每次我都那么凑巧赶上?上次是塔里的项链救了我,这次不知能否逃过此劫?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阿尔泰瓦克多家的马车也敢拦!”朵达冷冷地对那帮响马说道,她虽故作冷静,但声音里一丝细微的颤抖泄漏了她的紧张。
“这妞性子还真辣!嘿嘿,爷就喜欢这样的!虏了回去每晚上给爷暖被窝,哈哈!”一个男子猥亵的声音响起。
“你找死!”朵达大怒,解下缠在腰间的长鞭就朝那男子抽过去,却不料,被一个左脸有个刀疤的黑衣男子一把抓住,朵达用力想抽回鞭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