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卿,我一路泪落如雨,是否能让你的魂魄追寻而来,揽我入怀?
悲悲戚戚,哭哭停停,停停哭哭,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也趴得累了。坐直了身子,我举目望去,四野茫茫,蓝天白云下,是一望无垠干枯的草原,没有房屋,没有人,甚至连鸟兽也不见踪影。这里是哪里呢?我开始意识到一件严重的事情,我迷了路。
策马四下奔跑,来来回回兜了几个圈子,我仍然没有找到路,整个草原宽阔无边,我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一丝恐惧渐渐笼罩心头。草原夜间寒冷无比,没有遮风避寒的地方,会被冻成冰人,如果天黑之前我还走不出这草原,也许,就永远也出不去了。
不能死在这里,我在心中对自己说,要死也要回到西於去。正当我左冲右突依然找不到出口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声,我精神一震,极目望去,远远的,草天相接的地方,一队驼着货物的马帮缓缓而来。我大喜过望,策马走上前去。
那是一队有着十来匹马的大商队,马背上都驼着沉重的货物,领头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微胖的身材,穿一身烟灰色的锦缎面棉袍。我走上前去,对他行礼道:“这位先生!”
“公子多礼了!”他也给我回礼,“请问公子有何事?”
“我迷路了,想跟先生打听一下。”我据实以告。
“哦,敢问公子欲往何处啊?”
“我要去西於投奔朋友,走到这里迷了方向。”我多留了个心眼,没有告诉他我是墉国人,只道是去西於找朋友,焉知他是不是敌国人?会不会仇恨墉国而对我不利?
“巧得很,我们的商队要去曲州,路经西於,公子如不介意,可与我们同行。”男子热络地说。
“如此谢过先生了!”我对他施礼道谢,“在下姓赵名离,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公子客气了!在下傅楚京,是曲州博雅斋的老板。”
“原来是傅老板,失敬失敬!”我再一次客气了一番,唉!总算见着人了,这下不用埋骨他乡了。
跟着商队,一路南行,大概走了两个时辰,草原上的草越来越少,四处出现了苍茫的戈壁,太阳已经偏西了,今夜不知能否走到城镇,大概又要露宿荒野了。不过,有了傅老板一行人一道,我倒是不觉害怕。
“公子一路都不怎么说话,呵呵,是想媳妇儿了吗?”傅老板问道。
我脸一红,心想,媳妇儿?我一个姑娘家,哪里来的媳妇儿!“傅老板说笑了,我尚未娶亲,只是离家多日,挂念家人而已!”既然他认为我想家了,那就顺水推舟了,免得又要想其它的词儿。
这时,商队里有人唱起了歌儿:
东阳府来华清县,
四十里路上开花遍,
高花边好打扮,
梳油头来搽粉脸,
毛忽闪闪眼睛白生生脸,
红格彤彤嘴唇搽上一点红,
娘家伙陪我二百两银,
我给我男人买地种,
三升糜子二钱盐,
我为我男人推炒面,
月亮下来把磨拴,
黑夜里推磨比驴欢,
三转五转推不下面,
十转头上搅一圈,
粗箩罗来细箩掸,
害怕我男人说不然,
鸡叫头遍天不明,
打发我男人快起身,
三十里路上歇一歇,
六十里路上把店住,
叫一声店掌柜仔细听,
打一碗水我来使用,
一口炒面一口水,
节省下银子作盘费,
二郎妹子儿哟,
节省下银子作盘费。
高亢的歌声在空旷辽阔的茫茫戈壁上回旋,显得特别苍凉。商队中却有人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赵五哥准是又想嫂子啦!”引得大伙都笑起来。
这时另外一个人唱道:
腊月里天气寒又冻,
为什么我赶马人儿这样苦命。
我想起我家好(呀)心伤,
可恨王家奴才把我逼走。
离家到今三年有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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