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人却是留下了,第二天就被卢景程送进了官府大牢,吃尽刑法,以后能不能放出来就不知道了。
经这一次,李家算是元气大伤,怕短时间内也再难起来,算是吃了一次刻骨的教训。那四个打手不用说,进了牢房哪里还有好下场,吃尽苦头。
最开始的祸引子也被李老爷远远发卖。
一切都有了结果。
卢景程总算消了那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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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彤伤口其实养了几天就好的差不多了,但怎么说呢,因为她现在身体底子不好,所以不仅卢景程拘着她,身边几个丫鬟都是一副郑重其事主子不能乱来的模样,看得紧紧的,姜彤多拿会儿书都要被喜儿劝说。
真是结结实实养了半个来月。
下了几场雨后,温度彻底降下来,入了深秋时节,晨起已经有了深重的露水,伴着些凉风,已然需要穿上夹衣了。
卢景程明年春要考试,数着没多少日子,现下他多在家温书,要么就去他老师那里请教问题,倒是看不出来什么焦躁情绪,平稳得很。
姜彤虽不担心他,但该有的关心还是要有的。
关心了大的,没事,没想到小的却生了病。
大约是换季节时冷时热的原因,加上气候又有些干燥,八月有些咳嗽,姜彤让厨房炖了些冰糖雪梨给他吃,吃了两天还没见好转。
只能带着他去看看大夫。
小病不能拖。
虽然咳嗽,但八月精神尚算好,见姜彤要带他出去很开心,活蹦乱跳。
他一个小肉团子不算轻,若一路就这么抱着姜彤肯定抱不动,所以还是叫了一台轿子,喜儿和另一个专门带八月的小丫头跟着,三人一起去了医馆。
八月好久没出来玩,他就站着那儿,拿手揭开小轿窗口上的布,一个小脑袋巴在那里,往外面望。
看见什么东西都要跟姜彤说,精力旺盛,好奇心重,大概是大部分小孩子的共性。
一会儿问这一会儿问那,姜彤抚了抚额,能怎么办,也只有耐心回答他。
只小孩说话说得急了,一会儿又咳嗽起来,姜彤拍拍他的背,又喂了点些水喝。
到了医馆见了大夫,大夫给小孩把了脉,断了病症,才开了一个方子,让她去抓药,吃了三五天大概就能好了。
姜彤谢过大夫,让喜儿去抓药,自己抱着八月在这里等。
*
陈桂香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看见贺云珍。
贺云珍身边跟着丫鬟,里头抱着孩子一脸淡定从容的模样。
周名瑄见陈桂香立在那里不动,好似发呆一样,心中有些不耐烦,暴躁地叫了一声:“到底还走不走!”
陈桂香这才讪讪回神,“看见一个认识的人。”
周名瑄见她脸色难看,反起了点心思,便眯眼问起来:“谁?叫你这副模样。”
陈桂香不好瞒着儿子,回答:“是卢景程的夫人。”
周名瑄那张嚣张的脸嘲讽一笑:“原来是你前儿子的媳妇,如今碰见了可要上去打声招呼?”
陈桂香是不想儿子有一点生气的,急忙说道:“什么儿子儿媳的,他们算哪门子的儿子儿媳,瑄儿,你才是我的亲生子,你心里只疼你一个!”她急急忙忙表态,生怕儿子和自己生分。
周名瑄并不吃她这一套,语气反而更加讽刺:“你若真为我好,当初应该死命捂住那个秘密才对嘛。”随后又嗤地一笑,“你说你都瞒了十七年,怎么就不能继续瞒下去,瞒到死才好呢……”
他毫不在意地说些这些话,见陈桂香一脸愧疚难过,心情好似才愉悦了,继续道:“我看你最爱的是你娘家人才对,是吧?不是为了他们你也不会再使一次当年的手段从而叫人发现旧事,啧,真是个好女儿,我听了都感动。”
陈桂香面皮涨红,被这一番话说得不上不下。
周名瑄没看她,神情捉摸不透,眯着眼睛看着远处那人。
半晌,才似漫不经心问:“她叫什么?”
陈桂香见儿子不说方才那事了,松了一口气,道:“姓贺,闺名唤作云珍,是万安县贺主簿家的女儿。”
周名瑄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儿,又问:“你那儿子明年春是要进京参加会试是么。”
陈桂香怕儿子不高兴,没说话,只胡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