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侯夫人和沈少夫人现在可在,可方便进里头看一看。”
荔儿皱了下眉,不耐地看了一下后头衙役的头子,为难道:“端爷,扈公子,你看这,我家主子和侯夫人都是女眷,枢相和侯爷都不在,是不是不太合适?”
扈斯南挑了下眉,“侯爷和枢相都为朝廷鞠躬尽瘁,又与徐大人是同僚,若是知道,定然会通融一二,毕竟我们也是奉旨办事。”
荔儿纠结了一下,才道:“好吧,那你们进来吧!”
扈斯南问道:“荔儿姑娘不需要去请示一下两位夫人?”
荔儿笑道:“我家夫人和侯夫人去村子里转转了,说想买只好看的公鸡回来打鸣,端爷和扈公子可要快些,要不然冲撞了两位夫人,奴家可得受罚了。”
扈斯南眸子微沉,不在院子里吗?所以,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女使,扈斯南神情一凛,对一旁的衙役道:“我尚无公职在身,就不进去了,端爷们随荔儿姑娘进去吧!”
说着,便迅疾离开了前门,往后门的方向奔去。
魏静晏昨日让庄户帮忙挖的一个猎坑里,刚好掉进了一只尾羽很长的野鸡,开心地下去拿了上来,手上身上都沾了泥,可全浑然不在意地对着言倾和廖氏笑道:“你们看看,再去采些小蘑菇,今天可以做小鸡炖蘑菇了!”
前些日子下了一场大雨,小山上长了好些蘑菇,
言倾和廖氏无奈地笑了笑,顾言倾一边给静晏收拾着衣服和头发上的茅草,一边
嗤笑道:“这些日子我和廖姐姐轮流着下厨,就你没动过手了,要不今天这鸡就交给你了?”
魏静晏却是从不曾在灶下学过一星半点的,顿时就犯了难。
这当儿,藿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夫人,夫人,不好了,衙役又来了!”
顾言倾握着廖氏的手道:“不要慌,我们先不回去。”远远地又看见有个人影往这边来,暗道不好,藿儿肯定被跟踪了,望着静晏手上的鸡,灵机一动,对廖氏道:“廖姐姐,你先下去这个坑!”
藿儿下去将捕狩猎夹拿了上来,廖氏忙下去,顾言倾和魏静晏将先前的茅草又铺了上去,幸好这猎坑挖的深,这边弄好,顾言倾和魏静晏便往山下去,刚走不到几步,扈斯南就追了上来,行礼道:“沈少夫人和侯夫人好雅兴,竟来这后山捕猎。”
魏静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耐道:“当真是什么阿猫阿狗也往跟前凑。”
明明是衣裳上还沾着草屑和泥土的小娘子,在说这话的时候,却自然而然地显露出侯府贵妇人的气势。
言倾看得好笑,横了静晏一眼。
扈斯南却也不生气,淡笑道:“在下出自镇州扈家,家父取名斯南,是这期武举的榜眼,目前奉旨协助荣大人处理徐夫人失踪一案。”
镇州扈家,是扈婕妤的娘家,他先搬出了镇州扈家,便是想和魏静晏论交情了,才又点明他此行的目的。
魏静晏便是想以势欺人,在得知是扈婕妤家的人后,也少不得收敛了起来。
顾言倾正要说先下山的话,猎坑里忽然发出了轻微的惊呼,扈斯南拔脚就要去,魏静晏几乎没有反应就拦在了他身前。
扈斯南低了眉眼,不急不缓地唤了一声:“侯夫人!”声音里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扈斯南一早便发现了这边原是有三个人的,一转眼便成了两个人,刚还疑惑另一个藏在哪里了,现在望着铺着茅草的地方,看向魏静晏的神色便带了几分嘲讽。
顾言倾上前道:“不想扈公子原来和扈婕妤同出一家,先前还听杜姨提过镇州扈家,不成想竟在京城里见到了扈公子,若是杜姨在,肯定会十分高兴。”
顾言倾知道杜姨和林叔先前便镇守在镇州一块,应该和扈家有些交情。
扈斯南眉眼不动,依旧死死地望着那一块茅草。
却听里头又冒出了一声惊呼,不知道廖氏在里面碰到了什么,顾言倾和魏静晏也提了心,想到廖氏还怀着孕,魏静晏狠狠瞪了扈斯南一眼,返身掀开了茅草,便见廖氏身上颤着一条黑蛇,顿时吓得浑身发颤。
扈斯南低声道了一句:“别动!”用剑将那蛇挑开。
廖氏已然吓得浑身发软,望着扈斯南,心如死灰,抱着言倾,眼里一片荒凉。
这时候,忽地又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响了起来,“斯南,你怎么在这里?”
顾言倾瞳孔猛缩,竟是郁正清!
护送她进汴京的郁正清!
郁正清扫了一眼抱着顾絮,身子有些站立不稳的女子,微微皱眉,又看了一眼扈斯南,“斯南,这里出了什么事吗?”
扈斯南淡道:“人找到了!”
空气一下子静寂下来,廖氏好像浑身上下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尽了,软软地跌坐在地上,顾言倾蹲下来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
说罢,将廖氏交给藿儿,起身对郁正清和扈斯南道:“她不能跟你们走,她回到徐府,脱不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