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俱是柔媚娇`嫩,像是整个身子骨都柔软了一样,娇声道:“自是要备的。”
宫女浑身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依旧欢快地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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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倾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她尚记得今日要去明远伯府给沈家长辈问安,微微一动,身子便传来一阵酸痛,饶是对这件事,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想象和实际之间的痛感总是有些差距。
沈溪石却是一早就醒来,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见她皱着眉,轻声问道:“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揉一揉。”
尚未睁开眼的顾言倾面上又是一红,像装睡,又觉得今个万不能拖,声如蚊蚋地道:“腰,腰不是很舒服。”
被子里,温热的大掌一点点地抚上她的腰肢,像暖泉一样,对上沈溪石温润的眸子,往他怀里又蹭了一蹭。
外头听见动静的许妈妈忙吩咐小女使去厨房提水来,轻声道:“夫人,相爷是否要起床了?”
沈溪石不乐地皱了眉,顾言倾轻轻捶了他一下道:“今日还要回伯府呢,要是给人挑了理,我又得难做。”
一段话,立即让沈溪石没了脾气,捏了捏她粉嫩的脸,另一只手尚舍不得从她绸缎一般的后背上移开,就这般抱着她起了床。
等两人换好了衣服,外头许妈妈带着四个小女使端了铜盆、牙刷子、皂角进来。
藿儿自觉地收拾床榻,在看到床上星星点点的娇艳梅花时,微微低了头,许妈妈笑眯眯地拿起了床上的元帕,放在了早就备好的漆红透雕牡丹匣子里。
许妈妈是许伯的妹妹,夫家在朱雀门外开个小茶汤店铺,沈溪石大婚,她被请来帮两天忙。
顾言倾从铜镜里看到许妈妈的举动,又一次臊红了脸。
等妆扮好,两人简单地用了一碗小米粥,便往明远伯府去。
门口已经牵了马过来的裴寂,看到顾言倾,立即笑呵呵地过来请安:“小底给夫人请安。”
顾言倾看了一眼藿儿,藿儿便拿了一锭五两的束腰银宝过来,“就你嘴甜,夫人还给你和许伯、福儿备了礼,等从伯府回来,你来我和荔儿姐姐这边取。”
“小底谢谢夫人!”
裴寂拿了银元宝,欢欢喜喜地装进了自个荷包里,自从有了女主子后,他感觉相爷性格都好了很多,不似以前那般阴晴不定,裴寂觉得这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
正乐呵呵地想着,忽地见主子没了影子,正茫然间,守门的小厮笑道:“裴大哥,爷陪着夫人坐马车走了!”
裴寂忙上了自个的小黑马,追了过去!
马车里顾言倾有些紧张,沈家和溪石的关系有些复杂,今日怕是有一场小战。
沈溪石握了她手道:“没事。”
只是两人不曾想过,等他们到了府门口后,大门紧闭,竟连一个守门的小厮也没有,裴寂上前去敲了两下,依旧没有声音。
沈溪石眯了眸子,明白沈家人这是故意刁难。
若不是为了阿倾可以上沈家族谱,名正言顺的,沈溪石也不会来这一趟。
此见大门紧闭,又见阿倾面有忧色,不想让她受这等闲气,顿时冷声道:“既伯府不欢迎我们,我们便回去吧!”
顾言倾想劝他两句,但是想着伯府的尿性,也不是你让一让,他们就会知趣的人,与其这般,还不如全了溪石的面子,轻轻点了头。
马车夫得了指示,便准备调转马头,正在这当儿,忽听伯府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里头跑出来一个十七八的小厮,恭声道:“可是三郎君和三少夫人?三夫人一早便候着了。”
顾言倾听是孙氏在候着,来人报的却不是伯府的老祖宗和侯爷,不由看向了沈溪石,沈溪石淡淡道了一句:“她和沈家近来有些不和。”
让他们进府,大约是孙氏一己之意。
下头的小厮见马车上没有下来的迹象,又道:“三夫人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三少夫人。”
顾言倾和沈溪石刚从伯府大门进去,二公子沈维便带了好些人过来,立即斥道:“老祖宗才吩咐了今日不是吉日,不准你们打开大门,惹了晦气,谁这般大的狗胆,连老祖宗的话都不听!”
伯府老祖宗只是不愿意让沈溪石这般容易进府,却也没说不准进,毕竟昨日官家才去了吃喜酒,伯府也不敢做得太难看,但是话儿传下来,却完全不是那个意思了,沈维尚记恨着沈溪石三番两次地下他的脸面,先前他派去羊肉铺子的小厮,至今还在牢里没有放出来!
裴寂冷哼道:“这就是伯府的待客之道吗?我家枢相难道来伯府还要从侧门入?伯府真是好大的威风!”
孙氏派来的小厮孙坚也不理睬沈维,径直越过沈维给沈溪石和顾言倾带路。
沈维想追上去,被裴寂挡了道。
去的不是沈家的主院,似乎往三房这边,显然沈侯爷也是没打算此时见他们的,就是不知道一向明哲保身的孙氏,这回是为了什么,愿意冒着侯爷和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