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
……
他觉得很害怕,很惊慌,刚才还完整摆在餐桌上的水晶花瓶转眼就碎了一地,碎片就散落在他脚边,瓶子里的水不断往他这边流过来,他的裤子湿了,仅仅是裤子湿了,但是他感觉手脚像浸过水一样冰冷,麻木……
耳边充斥着一声声暴戾的怒喝,以及歇斯底里的尖叫,层层叠叠的愤怒以及尖锐刺耳的惊惧交叠而来,几乎要刺破他的心脏。
眼前有影子……
两个人。
男人在怒吼,面目狰狞,食指绷得僵硬指着前面不知道在说什么,跟着地上砸,女人被吓得尖叫,哭喊,崩溃……
男人一巴掌甩过去了,把女人甩得直往墙上砸。
人往墙上砸过去了……
以后别这样,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
这时耳边传来音乐声。
comes
当夜幕降临
he r
我们如同雨中烈焰
he p
欲念掩盖伤痛
re
我们共享希望
……
检易猛睁开眼睛,目光所及,是刷得花白的天花板,白到看花了人眼,让他脑子里出现了一片短暂的虚无,空茫。
音乐不断重复,手机屏幕一直亮着。
他抬起手臂,压在眼睛上方,长长舒了口气,心脏依然狂躁不安。
一直到手机来电自动挂断,房间再次陷入空气凝固般的沉寂。
检易很久没重复过这个梦境了,在他接受过心理治疗,状态稳定下来之后,过了很长一段正常人的生活,可是这个梦最近又开始纠缠上他。
他一直在企图掩盖并封闭某些东西,封闭之后的假象,那段生活让他有些沉浸其间,直到那天,不可抗力似的,他不小心把这些东西赤/裸/裸地展示在她面前。
他渴望靠近她,却又不敢触碰她,更不敢向她敞开心扉。
手机铃声再一次钻入耳内,等音乐慢悠悠地重复了三遍,检易才慢慢坐起来,伸手拿了桌上的手机,来电显示——小姨。
他闭着眼摁了摁眉心,把手机贴近耳边,“小姨?”
“小易啊,怎么才听电话?”
“刚醒……”检易掀开被子下床,开了房门,看见检词跪在茶几底下搭积木。
“刚醒?这都几点了?”
检易望了一眼墙上的钟,说:“十点。”
小姨说:“都十点了,放假也不能可劲儿睡,这样不健康。”
“嗯,”检易在餐桌旁倒了杯水,“小姨您有事儿?”
“什么叫有事儿?不想接小姨电话?”
“没。”他喝了点水,脑子里还在重播梦里糟心的画面。
“你妈不是让你今天过来接机么?”
“……”
检易愣了一下,把水杯放下,这才想起来昨天妈妈交代的事,今天早上九点半到机场接机,小姨和小姨夫今天回国。
“我九点半就开始给你打电话了,原是想告诉你不用过来接机,我跟你小姨夫直接过去就行,没想到打了半个小时你愣是一个电话不接。”
“对不起小姨。”检易靠着餐桌的边沿,“我没醒,没听见。”
“睡这么沉,是不是平时学习太累了?放假了就好好休息,不要给自己压力,要劳逸结合……”小姨开启了话闸子,开始唠叨个没完,“我跟你说,当年你小姨夫就是像你这么没日没夜地学习,后来你猜怎么着?”
检易走到茶几旁边,把手机塞给检词,然后转身进洗手间洗漱去了。
检词接过手机,立马贴在耳边……
小姨:“料你也猜不出来,后来我把他打了一顿,往后只要他晚上学习超过12点,我就拿着藤条抽他……”
小词:“哦哦……”
小姨:“抽他一顿他就老实了,保准乖乖睡觉。”
小词:“嗯嗯……”
小姨:“第二天早早起来继续学习,精神不知道多好,效率也高。”
小词:“哼哼……”
小姨:“你哼哼什么哼哼?听到没有?”
小词:“听到啦哈哈哈哈哈……”
小姨愣了一下,说:“小词?怎么是你啊?你哥哥又把手机偷偷塞给你了?这小子,真会气人!!到家了看我不收拾他!!”
小词估计是太兴奋了,不小心碰了一下搭好的城堡,城堡哗啦啦塌了,她赶紧放下手机,“哇哇”声着急忙慌地直跳脚,然后开始重新搭城堡……
“小词,一年没见,想小姨没有?去年跟哥哥学会烤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