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霄和陈琴花爬山涉水，翻林越岭，经过大半月之久，总算寻找到这座离村庄最近的小城镇。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只见那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小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当两人到了一个小饭馆前面时，陈琴花说道：“程霄哥哥，我饿了，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吃，叫人给我们碗饭吧。”

“好吧，我们在路上猎了这张豹皮，就用来换点吃的。”程霄回应道。于是两人就走进了小饭馆里面。

这真是一个非常小的饭馆，里面不过七八张桌位而已，那些桌椅一看就有些年头了，都擦抹的生出了光泽，看起来古色古香，非常洁净。

掌柜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岁月在他的脸上早已留下一道道痕迹，堆满了皱纹，看起来饱经风霜，他身上的衣服打了不少补丁，生活似乎并不是很好。

“老人家，有没东西吃？随便给我们点填饱肚子就好。”程霄对着老人说道。

“客官请稍后，我这就去给您端上。”老人慈祥地说道。

片刻，两人就吃上了美味可口的饭菜。

“爷爷，怎么还没有关门……”

就在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从里屋走了出来，她身上的衣服也都打着补丁，穿着非常朴素与简单，梳着两条羊角辫，长的很可爱，红彤彤的脸蛋像个红苹果。

“你先去睡吧，一会儿就打烊。”

小姑娘看着桌上的食物，大眼睛有些移不开目光，悄悄的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答应道：“哦。”

不多时，两人已经将桌上的食物一扫而光，程霄站起身来，道：“老伯，我们吃饱了，你看...”

“谢谢，二十文钱”

“二十文钱？钱是什么？”程霄奇怪地问道。他在村庄里面都是以物换物，一般村民相互之间也不计较什么价值，都是需要什么就去借，或者用其他东西物品交换。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钱，也不懂金子和银子的价值。

“啊，又来坏人了。”旁边的小姑娘睁大了眼睛，泫然欲泣，盯着程霄道：“你们太坏了，整天来赖账吃白食，就知道欺负我和爷爷，我们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

说到这里，她看着桌上的鸡骨，大眼睛顿时通红，道：“爷爷说了，如果没有客人来，会给我一条鸡腿吃的……结果你们是吃白食的，也是来欺负我们的。”

五六岁的小姑娘小嘴一撇，长长的睫毛一颤，眼泪顿时滚落了下来，红彤彤的脸蛋上沾满了泪水，她用有补丁的袖子不断抹眼泪。

显而易见，他们的生活状况并不是很好，平日间经常遭遇欺凌。

“没关系的，小哥不用自责。我看出来了，你们与那些地痞无赖不同，不是吃白食的人。”满脸皱纹的老人将小姑娘拉到一边，道：“别哭，爷爷给你留了一块鸡肉，还有半个馒头，不会让你饿着的。”

“爷爷……”小姑娘顿时委屈的哭了起来，道：“我不是为自己，因为爷爷也没吃晚饭呢，我们整天被那些坏人欺负，已经没有一点积蓄了，天天这样，我们怎么办啊……”

看到这一老一小身上的衣服都打着补丁，再听到这些话语，程霄顿时有一股心酸的感觉，他的心被深深的触动了一下，让他的鼻子竟然有些发酸。

平凡普通的人生活，充满了苦辣酸甜，这一老一小的亲情与无奈，让他产生了感动。

“小妹妹不要哭，我不是坏人，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钱，但我这里有些东西，应该可以抵得上这顿饭。”程霄将身上背着的豹皮拿了出来.

“这是金钱豹的皮，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老人摇头，道：“谁都有困难的时候，小哥如果以后再路过这里，把钱补上就行了。”

程霄一阵感叹，道：“您收下吧，这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陈琴花心地善良，看到这一幕也心酸地说道：“老伯，您就收下这豹皮吧，都怪我肚子饿了才拉程霄哥哥进来您这里的，我们真的没有钱这种东西，不然都给您了。”

“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出门在外，谁都有困难的时候，小哥，小姐你们不用自责。”老人的手上布满了老茧，将豹皮坚决的推了回来。

程霄见他推拒，只得收了回来。

“既然您不要，那我们便留下来，帮您出些苦力。”此刻程霄和陈琴花并没有去处，所以就想留下来帮助一下这个老人家。

五六岁的小姑娘，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大眼睛通红，小声道：“我们自己都吃不上饭了……”

程霄蹲下身来，怜惜的摸了一下小姑娘的头，道：“我们留下来不会给你们添加负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