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态度,也不是说非得是你从中牵线,你至少要认一个识人不清,服个软,但是朱妙华就没有这种觉悟,倔强的道:“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我说多少遍,她是她,我是我,他们犯下的过错,对我兴师问罪做什么。”
长兴侯夫人恨不得堵了朱妙华的嘴。
德妃冷冷的呵了呵,与长兴侯夫人说话道:“小妹,我就说你平时太宽和了,这媳妇嫁进门有几年了,你还没有调|教好。”
德妃是不方便直接教朱妙华学个乖,长兴侯夫人这个做婆婆的,真要磋磨起儿媳妇来,手段有的是。
回到了长兴侯府,长兴侯夫人做第一件事,就是把朱妙华生的儿子范元矩抱到自己的屋里。这辈子,范元矩是朱妙华惨淡的人生中唯一的惊喜,这简直是摘了朱妙华的心肝儿,一群丫鬟婆子一重重的把朱妙华堵在了楔萌院的大门内,朱妙华凄厉的喊叫:“别抱走我的儿子,把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最终范元矩还是被抱走了,朱妙华转回屋,就拿了一匣子银子,交给凝碧,让她买通下人去宣国公府通风报信,朱妙华哭道:“告诉父亲,他们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
范慎下差了回来,先去向长兴侯夫人请安,长兴侯夫人当头就是一句,道:“你不许去见朱氏。”
范慎赔笑道:“她是怎么了?母亲指点儿子,儿子再去教导她就是了。”
这些天,因为景王的失势,长兴侯府是愁云惨淡,长兴侯夫人思虑着侯府的前景,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的歇一歇,今天又是闹闹哄哄的过了一日已经很累了。长兴侯夫人靠在弹墨迎枕上,捏了捏鼻梁提神,把今天在宫里发生的事说了,道:“这朱氏,当真娇贵的很啊,娘娘说一句,她都能顶一句。”
范慎劝解着,道:“她和许氏是太过亲厚了,惹人猜疑。要我说她这样激烈的驳斥,也未必是不好。她真的是蒙在鼓里,被这样冤枉,才有此激烈的反抗。”
长兴侯夫人斜睨一眼道:“你倒是信她!”
范慎眉峰不动,道:“这样的事,我是可以保下的,她最见不得男女之间的腌臜事。”
“她呀……”长兴侯夫人对朱妙华的不满,是由来已久,她说道:“宣国公府,自来有姑奶奶当家的老例。这两年,公府没有女主人,公爷却从没让她这个女儿插手家事,倒是远嫁了山东的那位,一回了京城,公爷就让她管了家。”
长兴侯夫人说的是朱妙聪,这事范慎也是在朱妙华面前嘀咕过的,朱妙华拿出了一套说辞,范慎也不再勉强这种事,毕竟时下还是常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一个女儿三个贼,范慎又有些耿直脾气,他娶的是朱妙华这个女人,而不是朱妙华在家族中的影响力,所以范慎就替朱妙华打起了马虎眼儿,道:“她这两年,不是生孩子带孩子去了嘛,再者,我们府上五房同居,她要应付的事情也多,娘家那头,她就不想管了。”
“你可别由着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是不想管,还是不能管,你搞搞清楚好不好!”长兴侯夫人把范慎也骂上,猛得撑起身子来伶俐的说道:“长兴侯府比不得宣国公府根基深厚,我也不是指望儿媳妇去贪墨公府宫中的银子。她不能管宣国公府的家事,在于她的胸襟气量不足,在于她的私心大过了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