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
“什么人,竟然敢擅闯……”陈院判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 不由怒斥道,只是话还没说完,猛然看到对方披散头发下的那张脸,顿时如针扎般站起来。
“田大将军!”
看到田仲的样子,陈院判头皮一紧突然对旁边两个太医吼道:“快拿安神丹!”然后朝田仲跑去。
旁边两个太医在看到田仲时就呆了,听到陈院判吼,两人一激灵,瞬间蹦起来,一个抓药一个摸针,也跟着朝田仲跑去。
田仲刚进门,看着迅速围上来要给他把脉、喂药、扎针的三个太医,吓得直接倒退三步!
一盏茶后
“我真没病,我是来请太医的!”田仲被三个太医强行按在座位上把脉,无奈的说。
陈院判放下田仲的左手,和把田仲右手的胡太医对视一眼,说道:“好像真没发病。”
胡太医点点头:“脉象平和,不像发病之兆。”
“我就说我没病,唉,你们三个怎么回事,一见我就拽着给我把脉!”田仲抽回手,要不是看着这三个人穿的是太医的官服,他才不会老实坐着让他们摸来摸去呢。
“大将军息怒,刚才下官看到您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进来,还以为您癔症又犯了呢,这才无意冒犯,还请您恕罪。”陈院判忙在一旁赔罪。
“我那是急的没来得及束发穿外袍,又骑着马被风一吹,唉,不对,什么癔症?我有癔症!!”田仲惊呼道,癔症俗称疯病,他什么时候疯了!
陈院试诧异的说:“您忘了您最后一次出征前病了一年多,还是下官带太医署众太医和京城一些名医为您诊治的。”
陈院判说到这,突然后知后觉的想起眼前这个人不是已经战死沙场了吗?忙又摸了摸田仲的手。
嗯,热的,有脉搏,活的!
陈院判顿时放心了。
田仲想了想,摇摇头:“我三年前受伤伤到头,失忆了,不记得了……”
“……失忆!!”
三个太医顿时又要给田仲把脉。
“别,别,别,”田仲忙挡住,“别先看我了,我都失忆三年了,不急这么一时,我有一个朋友正危在旦夕,你们快出个太医跟我去救人!”
三位太医这才停下,陈院判问道:“不知大将军的朋友是什么病?”
“风寒,拖的久了,起了高热,现在人已经昏迷。”
陈院判看了两个属下一眼,对田仲说:“那下官和胡太医去一趟吧,沐太医更擅长妇科,正好让他留守。”
试馆 张苻院内
王贤等一众同科举子都挤在外间,担忧的看着里面昏迷不醒的张苻,在那商量对策。
“张兄怎么突然病的这么厉害?”
“张兄好像第一场就病了,后两场是带病考的。”
“糊涂,号房最忌带病考试,张兄也是老手,怎么会做如此轻狂的事。”
“好了,现在先别说这个,大家快点想办法吧,张兄和咱一起进京赶考的,可不能让他出事。”
“我让我的书童已经去请养生堂的圣手了。”
“我也让下人去城南药铺请坐堂大夫。”
“那我让小厮去别的药馆看看,多请几个,总能有有办法的吧!”
“不过刚才张管家好像已经请了慈安堂的圣手李大夫了。”
“啊,李大夫也没办法吗?”
“李大夫说他无能为力,让张管家另请高明,最好请太医。”
“什么,请太医!咱们又没入朝为官,怎么可能请的动太医!”
“听说刚才田兄跑出去请太医了。”
“难怪一直没看到田兄的人,还想着他素日和张兄最好,怎么这么紧要的关头没见过来,原来是去请太医了,可他一个举人怎么可能进的了太医署的大门。”
“田兄好像会武功………”
“他不会是要……”
王贤看着越来越不大好的张苻,也觉得等田仲抢太医好像不大靠谱,想了想,提议道:“要不咱去严府吧,严彦的大伯是京官,说不定能弄张帖子。”
“对啊,”众人一听,顿时觉得这个主意更靠谱一些,严彦和他们同乡同科,如今张苻危在旦夕,怎么也会想办法搭一把手吧!
王贤和里面正照顾张苻的张管家说了一声,就打算和几个人一起去严府,结果刚走到屋门口,张苻的院门就被推开,两辆马车从外面进来。
马车一直行驶到张苻屋前停下,田仲从里面下来,后面跟了两个穿着官服的太医还有一众背着药箱提着药材的药童。
王贤等举子看着呼啦一下来的这群人和领头的那位虽然不认识可穿着正五品官服的太医,直接傻眼了。
田仲这家伙,不会真把太医署劫了吧!
田仲可没心思注意别的,他一下马车,就拽起陈院判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对里面的张管家叫道:“太医来了,张叔你快让开,让陈院判给张兄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