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姜灵糊涂了:“唔,怎么黑咕隆咚的,没有飞机起降?”
——上沪虽然还算不上国际化大都市,但它的机场也很忙了!
赵永刚把旅行袋往行李箱上一叠,单手拖着拉杆,几乎忍不住要去弹一下姜灵的额头……
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这是大昌机场。”那边老王示意,赵永刚大步过去:“走了!”
——军用机场?!
姜灵恍然,一看老王那边,可不是,那两人哪是工作人员——人家只是穿了空军作训服,也即迷彩,比起高速路口那个纠察兵,花了一点蓝了一点皱了一点……
——不起眼了许多。
“怪不得不点灯!”姜灵咕哝了一句,一溜小跑跟上赵永刚:“我那些花呢?”
“都在。”赵永刚脚下一慢——他又不是笨蛋,事到如今,大致也猜出姜灵打的什么主意了。“真还有更好的?”
姜灵这才放心:“你不信吗?更好的肯定有。我只担心不够好。”早晚要知道的事,遮遮掩掩顶个屁用!
赵永刚重重点了一下头,咧咧嘴,勉力开了个玩笑:“你不是惦记着拿它们卖钱吗?”
姜灵一摊手:“卖钱五苞的就够了,不够可以多种点。再说了,我又花不了那么多。”
赵永刚又沉沉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他摸出烟,忽然想起什么来,重新塞了回去:“cao!机场……”
结果前面左边那个领路的,使劲清了一下嗓子。
灯火璀璨的上沪,一开始还看得到,后来便隐去了云层下、消失在了高空的黑夜里。
往下,不见一物;往上,星斗漫天。
很难说寥寥几人的夜航,是一种什么感觉——这与民航的红眼班机不一样。
这一次飞机更小、人数干脆降到了个位。
当姜灵独自一人在家、在公司时,她知道直线百米或者千米内,有几百几千几万人,所以不会有与世隔绝之感;但现在,她面前只有赵永刚与老王,再就是前面驾驶舱里的正副飞行员。
在几千米方圆内,就这么五个人类……
……
——四只雄的,一只雌的。
姜灵坐在弦窗边,静静地望着夜空;想到这里,轻轻扯了扯嘴角。
老王开车,更累一些,飞机上空着大半座位,他早盖着毯子躺平了。但赵永刚一直没闭眼养神,见状低声劝:“你睡一会儿吧?外面没什么好看的。”
姜灵一摇头,也是小声道:“我困劲过去了。”整个人疲惫又亢奋。
赵永刚却已经起身拿过两条毯子:“躺下就睡着了。还有一个小时二十多分钟。”
他难得坚劝一回,姜灵想想休息一下也好,就照做了。
……
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后,姜灵被赵永刚叫醒。
姜灵强迫自己睁眼,随即猛然掀开毯子、弹坐起身。
结果她刚站到地上,外套袖子就被一扯、两手被包着一握,“捏着”,而后抬左手、“嗖”一下,抬右手、“嗖”一下,一件大衣就上身了;接着衣领被翻起、厚厚的围巾一绕……
——姜灵只觉脸上一片毛茸茸的微痒,呆呆地咔吧咔吧了两下眼,才算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外面下雨,六度。”还是赵永刚的声音,他在姜灵后面,“到车里就好。”
姜灵不觉得危险,所以就有点迷糊,摸索着去扣扣子:“坐车?”可大衣不合身、大了一圈,她一下子没找到。
赵永刚绕到正面看了看姜灵,笑了——见过绿叶丛中、探出一颗白里透红的水蜜桃么?眼前就有活的!他一提姜灵的领子,帮她扣了前面三粒扣子,一边轻声道:“他们去了桦红山庄。在山里。小型舰哪儿都能停,又快,我们还得坐车。”
说着把一个帽子扣到姜灵头上,还按了按。
他动作分寸极好,倒是后面帽子上那一按,着实摸了回便宜。所以姜灵没觉尴尬,只是翻了个白眼,继续努力说话,让自己醒过来,以便走路:“怎么不早告诉我?”
赵永刚更失笑了:“我要说来着,你一转身收拾东西去了。”
姜灵无言了,跟着赵永刚往舱门走;临末了想起一件事:“嘿,花!”
赵永刚还没回答,后面的老王已经忍不住了:“你就放心吧!”
……
一出舱门,湿冷的空气往鼻子里一钻,姜灵就清醒了过来。
雨被结实的黑色大伞挡住了,赵永刚执伞对着左前方——那是风来的方向。
姜灵埋头往前走,留心脚下的梯子。结果借着些微的光,她看到了大衣的下摆——军绿色的。
姜灵一怔,摸了摸肩上、帽前——果然,没有肩章与帽徽。还有……
她想起来了,赵永刚与老王也带了行李箱。
“你的?”
“嗯。”赵永刚应了一声,又补充,“新的。让你先喝头汤了。”
“我就不信你没试过。”姜灵反击,又糊涂了,“怎么是新的?你们也发这个?”不是该发警服吗?
……嗯,这是军服,对吧?
赵永刚咧咧嘴:“我现在是‘借调’。”
姜灵讶然:“……还能这样?!”
——特种兵哎!预备役结束、征召回去,还是特种兵吧?不是小猫小狗!
赵永刚换了个说法:“或者你把它理解成任务。我在执行任务。”
姜灵讪笑了一下:“哈,这个任务可真够长的,还很无聊。”
“不坏。”赵永刚看了姜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