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特别好的两个人。

“你们两个年纪还不大吧。”

颜笙乖乖点点头。

“结婚了吗？”

颜笙摇头。

未婚先孕这样的例子医院见得多了，女医生并没有表现出来多余的情绪。

“想要孩子吗？”

这话一出来，两个人心中几乎就是肯定了怀孕了这件事情，这次还没等颜笙开口，陆川就率先声音低沉道：要。”

颜笙仰头看了他一眼，陆川心有灵犀的握住了她的手，颜笙也点了点头，肯定道：“要。”

虽然她自己还像个孩子，虽然她还没有做好当一个妈妈的准备。

但是这是她和陆川的孩子，她想要努力去学习，她不可能狠心抛弃她。

再怎么样，孩子总是没错的。

女医生看着面前两个人仿佛经历生离死别的人，一脸冷漠：“哦，小姑娘只是心火有些旺，心浮气躁，最近临城天气比较干，这种情况很正常。”

颜笙脖子歪了一下：“嗯？”

她眨眨眼睛，犹豫道：“那这就是……就是没怀？？？”

女医生点了点头，颜笙松了一口气，怕了怕胸膛：“吓死我了。”

最后两个人拿着化验单出了医院，车子里放着古典音乐，陆川面色一直不好，颜笙不太明白他到底再气什么，不敢轻易开口。

但是偏偏这男人等了一会儿见她居然都不开口服软，一双浅棕的眸子，含着愠怒看向副驾驶上的姑娘。

“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啊？”颜笙慢了一拍，“……说什么啊？”

“你最近身体一直是这种情况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公司不是很多事情嘛，而且我最开始也没有往怀孕想。”

陆川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吐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指尖夹住了一根，想了想还是向颜笙道了句：“我就抽几口。”

车窗降下来，陆川的胳膊搭在上面，白色的烟顺吹过的风，味道越散越远。

“颜笙。”陆川沉沉的喊她的名字，口中缓缓的吐出烟雾，颜笙在越来越浓郁的烟味中听到陆川问她：“你觉得在我心里，是公司重要还是你重要？”

颜笙答不上来，因为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只是遇到问题时，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可以解决就不想打扰她。

在这段感情里，她总是尽全力的扮演着懂事的那一方。

可是陆川从来都不需要她这样，如果他真的需要她的懂事，就不会决定放弃研究回来接管公司。

陆川听不到颜笙的回答，明明心里知道是这样的，但是还是下意识的叹了口气，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我把烟抽完就回来，很快。”

陆川下了车，颜笙咬着嘴唇，眼里泛着泪花，但是还是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让陆川没有一丁点儿察觉。

总是这样，在应该柔软的时候坚强。

颜笙握紧了手然后松开，解了自己的安全带下车，陆川确实没有走远，他不可能扔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陆川站在路灯下面，穿着件黑色的大衣，身长玉立，过往的秋风刮过，将大衣的下摆吹起。

他的指尖夹着眼，听到开车门的声音，抬眸望过来，深邃的眸子里带着化不开的阴霾。

颜笙从来不是大胆的孩子，她只是在平常看起来活泼些，但是遇到真正自己在乎的人时，她从来不是大胆的。

陆川看着穿着格子大衣的姑娘，一步一步走到路边，将马路上被人踢倒的共享单车扶起来，一辆又一辆，瘦瘦小小的身子，映在他的眼里。

“啊……”颜笙叫了一声，手背不小心被车子划了一下，很快就开始有些许血珠溢了出来。

陆川听到声音，疾步走了过来，将人扯到一边，帮忙将最后一辆车子摆好。

“伤到哪了？”他抓过她的手，身上烟草味道很重。

“只是被划了一下，很小的伤口。”颜笙抬手给她看。

陆川不语，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将手背上的淡淡血迹擦干净。

颜笙突然就忍不住了，鼻子一酸，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砸在地面上。

“…陆川……要不……我们，我们分手吧……”她哽咽着，“分手”两个字说的很小声。

陆川握着她的手收紧，低头看着她，清隽俊郎的容颜面布乌云，他咬着牙，一字一顿，沉沉问她：“你、再、说、一、遍。”

颜笙鼻子通红，眼睛也通红，哽咽着一抽一抽的几乎要喘不上气来，可是陆川不肯放过他，等着她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

颜笙哭的绝望又丑极了，但是刚才说了那话又后悔了，不肯再说第二遍，听到陆川让她再说一遍，只能一边尽力控制好自己的呼吸，一边道：“一……一遍。”

颜笙:(。︿。)

陆川：(￢_￢)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