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仆役悄然来到两人身边,说堂内来了几位官大人,等候多时。
“是谁来了?”陆一川好奇道。
“还能是谁,不过就是甘标的亲信罢了。”顾小舞冷笑道,待得两人入了厅堂,所见如顾小舞所言,陆一川立时眼观鼻鼻观心地静立一旁,且看顾小舞打算。
套,不过就是为了改换门庭,顾小舞听在耳里,只是取过茶水抿上一口,继而问道:“诸位大人这又是何必呢?甘尚书权倾朝野,本官不过一介微末之流,不敢受此厚爱。”
“顾大人可切莫推辞啊!”一干人等急得险些下跪,“大人有所不知,圣上近日对甘家兄弟多有疏远,甘标也不知何故犯病,疑心暗鬼,下官等惶恐度日,如今只求竭尽股肱之力,忠于大人远志,为国为民,披肝沥胆!”
树倒猢狲散——这是陆一川心头闪过的一句话。
朝堂之中,哪里有什么理想壮志,不过是权力交锋,趋炎附势,当日的顾小舞看遍万人冷眼,如今不过风水轮流。
可顾小舞偏又少不得他们。
没有多方维护,今后如何行路?
见顾小舞面无改色,不做理会,来者诸人更新心怀凛凛,思及往日口诛笔伐,出言侮辱,今日便当丢官弃职,当真后悔不迭,眼看便是卑躬屈膝,没想顾小舞笑逐颜开。
“承蒙各位高看,顾小舞感激不尽,愿同各位同心协力,谋福社稷。诸位尽可安心归去,本官今后,定当不忘诸位功绩。”
来者皆是惊喜呼声,若非顾及礼仪之度,怕是少不得一出弹冠相庆。
客套之后送人悄声离去,一路小心躲藏,再次返回宅邸之时,陆一川嗤笑道:“瘟疫谣言一事,当真震怒圣上,就连这些庸碌之辈,都明白甘标再难依靠,纷纷拜于大人。”
顾小舞只是冷淡说道:“时机已到,你明日便小心告知那些左右摇摆之人,本官方兴未艾,而甘家兄弟江河日下,眼下依附本官,便是雪中送炭,而对于甘仪,不过锦上添花。”
“是,下官领命。”
“洛江红还不忘书信于长铭吗?”
“是,可谓有增无减,下官按照大人之意,一一截下,累积多如牛毛,他几次意图前往涧河谷相会七营长,也被下官千方百计阻拦返回。”
“他的卿子身怀六甲,算算时日……”顾小舞蹙眉道,“也该是时候临盆生产……本月十九便是长铭成婚,而大军长不日便可官复原职,待得此等事情准备周全,便将书信尽数送交长铭,说明缘由。”
“下官晓得,过些时日便该将贺礼送往涧河谷,届时一定叮嘱七营长”,陆一川轻声问道:“那戴仁和手中的那封信……”
“待得洛江红有失官仪,以下犯上的罪状送到圣上面前,我们再发难不迟”,顾小舞漠然说道,“难将由我,再生灾祸。”
眼看国试武举近在眼前,南荣行朝却是坐立难安,四处游走,那天又如行晟所言将他一对儿女送到涧河谷。
依照母卿万山泉的意思,儿女到了可明事理的时候,不宜远离家中君卿,再者即便行晟或辰盈忙碌,军中他人亦可代为照看。
“该五岁了吧?”逸景欣喜地为淑雅绑好头发,“见她被令军侯抱在怀里,傻笑看着拨浪鼓,不过是昨天时光而已,没想到小孩生长如此之快。”
淑雅甩了甩头发,转头对逸景甜甜一笑。
行晟停了停手中毛笔,看向女儿的目光有着一瞬间的温柔疼中沉默。
逸景将淑雅抱起,在原地转了两圈,而后问行晟道:“你可见过我的小侄女?生得俊俏可爱,你这女儿指给我的侄女如何?”
“滚。”行晟不假思索地回答。
逸景惋惜地抿了抿唇,将淑雅放下,令她出门去寻辰盈淑泽,自己留于房中,再不掩藏忧虑。
“近日如此忙碌?总是见你心有纠结,听闻蓝莫意图再立营副,莫非与之有关?”
“我素来如此,况且我从军不过四年,轻易提拔,人心难服。”
“你素来面无表情,但是心中郁结之时便冷言冷语……这是你师父当初告诉我的。”
行晟没有回答他,手中毛笔不停。
“再者,只要是令军侯府的少爷,从军四年,即便不可为有营副之名,也可有营副之实,多等些时候罢了。”
“那你也该知道,柳叶东素来得营长喜爱”,行晟疲惫地闭上双眼,“恐有变数。”
ps:再过个十几年,行晟的女儿与逸景的侄女确实搅和到一块去了
第92章 第八十九章 将计就计
甘仪:这鬼话连逸景都不信!
ps:下一章拜堂成亲。
甘标专心细看高世晋递来的文书,闭目摇头道:“只能知晓瘟疫事件的官家言辞,多余者一无所获。”
高世晋面有为难道:“下官已然尽力而为,奈何曲璃萤等人北上之时,我们无心腹跟随,圣上并未下旨,又不能多加个人……”
“好了!”甘标烦躁地打断道:“何来这些废话?再去探查,不得松懈!”
高世晋唯唯诺诺答应,奉劝道:“下官以为,或许我们可以另寻他路进行打探,比如顾玉儿,或者……”他看了一眼身边心不在焉的洛江红,“侍郎大人和七营长总有些情分在吧?”
甘标瞪他一眼,然而真相鲜有人知,又不好当堂发作,只是拿腔作势地说道:“七营长已经被逸景标记了,稍迟便可成婚,他今后只能听命逸景一人,你们不必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