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把给你邪器的家伙说出来,姑且让你小子灵魂轮回,否则我让你死后亦不得安宁!!”接着朝着其腹部又是一踹。
这一次康安民却连吭都不吭一声,大家正为他已一命呜呼得以解脱而感到安慰时,却看到他呸的一声就把一口血痰朝罗骞驮吐去,冷冷地道“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眉头若有所皱,不是好汉!”
罗骞驮哪有想到一个奄奄一息的人类还会有如此韧性,虽然躲避开血痰,但听他如此口硬,顿时暴跳如雷,恚怒异常,因为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忤逆自己的人类。
他嘿的一声就是一拳,把康安民剩余的几颗牙齿都打碎在地。
一顿暴打过后,康安民便如软泥一般瘫软在地。
在场的民众无不愤恨填膺,但屈于阿修罗族的淫威下,都只是眼睛含愠地围观着,敢怒不敢言地围观着。
罗骞驮对着康安民吼道“我不会马上杀死你的,我还要慢慢折腾你的身体和灵魂,嘿嘿!我就不信你嘴巴那么严实,看你到时说还是不说!”
便在此时,有人大声叫道,“我的好儿郎!”
罗骞驮虎目扫去,担忧受牵连的人群不断后退,而一个老汉紧攥着颤抖的双拳,径往罗骞驮蹒跚而前,面对阿修罗的罗骞驮,神色竟无一丝畏惧。
老汉双眼饱含泪水,又是怜惜又是悲凉地看着康安民,嘴上颤抖着朝他叫道“安民,不管缘由如何,你都是康家的好儿郎!很高兴你不是像你老爹这样的窝囊废,尽受阿修罗族的鸟气!!儿啊,老爹不会让阿修罗族的杀千刀再伤害到你!!现在老爹就来救你!!”
原本瘫软在地的康安民听得喊声,他深知这把声音的喊出意味着什么,他很想叫喊着那个含辛茹苦养育自己的人,叫他远离自己,叫他远离罗骞驮,但是此时喉头已经哽咽,不知是受到了致残的攻击,抑或是不孝的自己有愧于心,羞于叫喊。他只能倒在地上呜呜低鸣,泪水不断滑落在沾满血液和泥土的脸上。
罗骞驮一时倒是给这耄耋老人一往无前的气势给震慑住,竟也慌了神——毕竟他看惯的是卑躬屈膝的人类,但来者毕竟只是人类,而且还仅是一个老家伙。罗骞驮很快便镇定下来,只听他雷轰般地大声吼道“好大的胆子,今儿你们都反了呀?!敢情都不将阿修罗族的放眼里了?!”吼着就抡拳朝老汉轰去,可伶老汉哪里禁受得住这破石裂碑的力道,身子便如纸鸢一般直飞到五丈开外。
撞上一面矮墙的老汉立马肝肠涂地,但脸上却无一丝痛苦,他只是嘴角含笑,安详得阖上双目。
或许在一辈子过着卑躬屈膝的生活在儿子的身上得到了释怀,这般死去不过是一种异样的解脱吧!
听得声响,康安民只能泪如雨下,哽咽的喉头低声泣道“爹,孩儿......不孝,连累......了您,连累......了......您!爹......呜呜......”泪水潸然,已然是一个泪人。
在场的人也不乏泪湿衣襟,心酸难受的,可是敢伸出援手的却空无一人。
一旁的罗骞驮则嬉笑不止,身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双手持大弓的手,呼地一声朝着老汉死去的地方弯弓射去。
只见刚才死去的老汉灵魂抽身而出,准备往黄泉道轮回,却被罗骞驮射来的箭一把钉在刚才坍塌半面的矮墙之上,更神奇的是灵魂被射中的地方结起了厚重的冰块。
罗骞驮几下踊跃来到灵魂跟前,一脚就把灵魂的结冰处踹碎,老汉的灵魂在墙上痛苦地扭曲着。可是这似乎更能触动了罗骞驮的凶性,他状若癫狂地用箭一处一处地射击老汉的灵魂,然后又将凝成冰块的部分处处击碎,同时发出让人发瘆的叫喊和笑声来舒畅着心中的快意,这是何等的乖张暴戾!
老汉的灵魂快要被完全打散时,康安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倏地把头重重地磕向地面,竟是自戕而死,他的灵魂脱体而出,但说来奇怪,一般的人类灵魂通体都呈透明状,但康安民的灵魂手部处竟是略显玄黑。
罗骞驮在丑陋的脸上现出诡异的笑意,大声吼道“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解脱吗!?我让你俩的灵魂受尽蹂躏后,再行打散,永世不能轮回!!!!!”张弓就朝康安民的魂魄射去。
不待弓箭射来,康安民的灵魂早已蔓延变黑,到其颈部时,灵魂避开了弓箭,倏地便如流星一般撞向老汉的灵魂,把老汉仅余的灵魂也一并染黑,直至老汉灵魂如灰烬一般片片散去,康民安的灵魂才全身变黑,化成一道黑光径往天上飞射而去。
罗骞驮追其不及,眼看空手而无所获,气得直跺脚,把地面都踏出几寸深的脚印,只把乱石纷飞激射,把在场的人众都驱散殆尽。罗骞驮气愤不过,又对着两具尸体施虐,几乎碾为肉酱,才忿忿而去。
人群散去,地面一洗,人们又回归于以往的日子,兀自沉默度日,兀自委曲求全。
经此一事,康泰然每每惹事后被李老夫子痛心疾首说教,都会提及此事讥讽他的忤逆,就连他母亲都不齿提及父亲跟哥哥的死因,觉得那是羞耻之事。
而所有的一切仅因为追求人类的自尊,忤逆了压迫自身的阿修罗族,所以被人类所齿冷,被同样身为人的人类所齿冷。
原来,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