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忽然叹口气，恋恋不舍道：“好了，假三星就玩到这里，接下来玩降级。”

然后他望向石膏像一样的杨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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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将手贴在杨开心身上——准确地说是体表那层类似石膏或者白色蛋壳的东西。很快，水一样的液体顺着蛋壳点点滴落，很快就在地上汇成了一片。

众人心疼不已，因为他们明白小天正在用数子切割白色蛋壳，而那些水一样的液体就是已经消耗掉的数子。如果小天体内的数子耗光，那就得等数子慢慢生长出来才能继续切割，也许要一周，也许要一个月。

但小天等不了那么久，所以他决定溶化自己的身体组织迅速产生数子。

溶化身体组织，也就意味着实力的逐渐降低，也许会溶化几斤血几斤肉，也许会舍弃部分内脏，也许会放弃四肢骨骼。总之，想保持假三星是不可能了。

小天把这个过程称为“降级”。

牛玉莹之前检查过蛋壳，但以她医数士的专业素养和高科技设备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不导电不传热，看上去是个完美的隔绝层；刀砍斧剁毫无痕迹，又像个完美的护盾；蛋壳上还有一道极细但又不连续的裂缝，细到只容一个细胞通过。

牛玉莹曾想过借一把纳米级手术台，用纳米刀把裂缝打通，但小天告诉她：只能用数链匹配的形式一点点打通裂缝，硬来是不行的。

几天前，小天就是为了打通这道裂缝，所以才溶化了整个身体，到最后只剩一颗脑袋！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牛玉莹转身问旁边的田玫：“你是什么时候接通小天意识的？”

田玫思索道：“应该是星爵刚提出玩游戏的时候。”

牛玉莹眉头微皱：“那么巧？”

“不错。”田玫回忆道：“在那零点一秒内，小天告诉我两件事，第一件是副队长的尸体能让他复活，第二件就是杨开心可以压制三星数晶的自爆。”

牛玉莹点点头：“他说的没错，杨开心果然压制了自爆，只可惜他没告诉你第三件事……”

田玫道：“哪件？”

牛玉莹道：“杨开心只能用这层古怪的蛋壳压制自爆，而要想打破蛋壳，却必须溶化小天的部分身体！”

田玫道：“其实我对第四件事更好奇。”

牛玉莹道：“哪件？

田玫道：“杨开心为什么可以压制自爆。”

牛玉莹道：“这件事我倒是知道一点。”

田玫道：“说来听听。”

牛玉莹道：“据说杨开心在乌卫的时候就差点自爆，幸亏当时神王降临，帮他压制了暴走的晶能，所以我猜……”

“神王！”田玫吃惊不小，暗忖道：难道是因为我加入杨家军较晚，所以不曾知道这件事？

牛玉莹道：“对呀，而且杨开心就是神王的儿子，名为战神阿瑞斯，他目前只是在人间历练，将来功德圆满就会上天接受神位……”

田玫狐疑道：“换句话说，杨开心是战神转世？”

牛玉莹天真道：“对呀，要不然他怎么能压制自爆并跨级打败青隆呢？”

“呃……”田玫一时语塞，但心里却在想：战神转世？这也太玄乎了吧！不会是某人编造的吧？——然后她狐疑地望向小天。

“两个八婆！”小天忽然表情痛苦道：“还不快给我补充营养……”

对，吃点东西也许可以补充缺失的身体组织！田玫和牛玉莹吐吐舌头，连忙起身准备食物。

不一会儿，小天面前就摆满了肘子、烧鸡、蛋糕、果汁，还有粮盘和白盘。他一边努力切割蛋壳，一边张大嘴巴等着别人喂，表情虽然痛苦但吃起东西来却格外卖力。

田玫开始以为小天在装模作样，但很快就发现他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越来越消瘦，身高也明显变矮了。

唯一变大的恐怕就是他的肚子——吃下去两斤肘子一只烧鸡半盘蛋糕，肚子不大才真是奇迹！

田玫明白，食物也许能补充缺失的身体组织，但补充的过程却极为缓慢，远远比不上消耗的速度，所以小天越来越瘦越来越矮，而苍白的脸色则说明他正在大量失血。

几分钟后，小天的脸色白得更加可怕，脑门上汗水蹭蹭直冒，流在地上再和消耗掉的数子汇聚，竟然形成了一汪四处漫延的水潭。

难道跟上次一样，要把身体完全溶化才能切开蛋壳？田玫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