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利军重重地点点头。要不是命大加敢拼，他恐怕早就死在禁府了，但他却从未索要过任何回报。如果按照商人的算法，这样的交易简直是愚蠢到家——风险大到无限，收益反而为零！

但这不是交易，而殷利军也不是商人，所以他不需要小天的回报，包括拜谢。

否则就称不上义气二字。

小天道：“但刚才那一拜并不是我在谢你，而是我替杨开心谢你！”

殷利军哭笑不得，他没想到小天这家伙居然拿杨开心当挡箭牌。

小天笑道：“所以我们仍然是朋友！”

殷利军无奈地摇摇头，算是原谅了小天的跪拜之举。

小天又道：“我还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殷利军脸色一沉道：“跪拜也就罢了，再送礼就过分了——别怪我不认你这个朋友！”

小天淡然道：“之所以送你礼物，是因为老子今天开心，看你顺眼，和你脾气相投……无关其他。”

“这……”殷利军难住了。对脾气，看顺眼，图开心，这正是他殷利军交朋友的标准——小天的这个理由找得恰到好处！

小天再补一刀：“这件礼物，我不求回报，你无需言谢，所以你必须收下！”

殷利军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全靠这张嘴活着了。”

不求回报，无需言谢，这正是他殷利军对待朋友的方式。小天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真是狡猾到了极点。所以殷利军大方道：“礼物拿来，老子收了！”

小天看看空无一人的地洞，忽然道：“这件礼物很重要，绝对不能对外泄露，但我不知道你的兄弟是否都能信得过……”

什么礼物竟如此重要？殷利军古怪地看了小天一眼，发现小天面色极其凝重，他这才认真思索道：“绝对能信得过的……只有我的三个自家兄弟。至于其他人，虽然是千挑万选，但还不是千锤百炼，我不敢百分之百保证。”

其他人的战斗力够强，但忠心程度还需要长期考验才能看出来——小天明白殷利军的意思，所以他想了想，这才沉吟道：“那……先把自家兄弟叫下来吧。”

殷利军苦笑道：“他们三个恰好都不在……”

看到小天一脸不解，殷利军连忙解释：“我探听到杨开心的消息，不知真假，所以把他们三个派出去侦查，估计两个小时后回来。”

杨开心的风声？小天面露惊喜。

殷利军摊摊手道：“这种消息我每天能收到八十个，虽然都派人去探查过，但迄今为止没一个是真的。”

小天苦笑一下。

殷利军又道：“本来我应该跟他们三个一块去，但……”

小天点点头，他明白殷利军的意思：因为要在地洞等自己，所以没办法去探查。

思索片刻，小天忽然道：“把其他人叫下来吧，我要对他们做个可靠性测试。”看到殷利军有些迟疑，小天忙补充道：“绝对不会害他们，你放心！”

殷利军这才点点头，起身去叫地洞外的部下。

…………

…………

十八个彪形大汉站在小天面前，每个人都表现得忠心耿耿，看不出谁有问题。当然，小天也没打算用“看”的方式来辨别谁更可靠。

小天对众大汉道：“殷老大的话大家都明白吧？”

众大汉齐声道：“明白！”

殷利军刚嘱咐过他们，让他们对“张雪飞”言听计从。显然，殷利军的话很有效。

小天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手放在地洞的洞口，让月光照在自己的手心。只见十几片数盘正躺在他手里，每片数盘上都写着相同的一个字。

眼尖的人已经发现了，这个字念“蛊”。

“难道是蛊盘！”有人惊叫道。

听到这个词，其他人的脸色立刻变了，就连殷利军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大家怒视着小天，又惊又怕议论纷纷。

“这不是传说中才会存在的数盘吗？”

“难道他要在我们身上下蛊？”

“这家伙疯了吧！”

“殷老大怎么会结交这样的朋友！”

“他到底是怎么把数盘带进来的？”

嗯？！小天盯着最后说话那人，表情渐渐变得古怪，而那人只是闭嘴不再言语，并没有露出丝毫惊慌的神色。

小天记得他的名字：单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