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多年,不能也不会毁在我的手上。”
困倦袭来,顾宁诚缓慢地吸气,看向叶绍华的父亲:“顾家的领导团体是一群职业经理人,我爸年纪大了,想退休,告别了核心圈。我在宏升工作,没参与咱们的新项目。”
他像一个老练的捕手,专门炮轰蛇的七寸:“我会尽力……调解咱们两家。政府对竞价保密,我只能让顾家的公司,在价格上妥协。”
叶绍华捏着顾宁诚的手帕,迟疑道:“姐夫……”
顾宁诚大义凛然:“这个问题摊在那里,总得有人解决。”
他的岳父一笑置之,终于发话:“女婿,你比我的儿子有出息。我家女儿嫁给你,后半生的幸福都要指着你,你的人品和能力,我信得过。”
顾宁诚与他热络一阵,不再多言。
傍晚七点多,叶姝悠悠转醒。
陪床的护工有好几个,唯独不见她的家人。
她喊了一声,喉咙嘶哑,胸腔沉闷,胃部如火中烧,vip病房都像人间炼狱。
自从叶姝中毒,她的母亲就没合过眼。半个小时前,母亲撑不住了,躺在休息室小憩,旁人不敢打扰,于是顾宁诚光荣地成为了第一个探望叶姝的人。
叶姝瞧见未婚夫,禁不住百般委屈。
“医生向我保证,你没事了,”顾宁诚勉强开口,“医生建议你留院观察半个月。这样吧,叶姝,你等十五天,我接你出院。”
叶姝气息飘浮,向他使了个眼色。
顾宁诚坐在病床边,把所有护工请出了门。
然后他听见叶姝嘶哑道:“我……给自己……下了毒。”
顾宁诚富有涵养,坐在原位没有动弹,好像早就猜中了一样:“你爸妈都蛮精明的。他们畏惧苏展,面上都不敢说。你弟弟胆子大,性子直,他说的那些话,万一传到苏展那儿……”
叶姝握住了顾宁诚的手。
她的手指苍白、纤细、微凉,如同秋末的枯枝断叶,缠绕着盘结在他身上。
“我……是为了你。”叶姝道。
顾宁诚摇头叹息:“娇娇,你是自作聪明。”
他竟给了她一个甜头。
叶姝头一次发觉,她的小名这样好听。
叶姝醒来的消息,如同烟雾.弹一般爆炸,当天晚上,传遍了苏家的熟人圈。
苏乔的父母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他们总觉得,女儿任职于宏升集团,就如同置身于修罗场。假如叶姝不幸去世,事态的发展会更恶劣。
当晚,苏乔的父母抵达了北京。
机场有专车接送,司机正是苏乔。飞机晚点了一个小时,苏乔坐在车内,研读一份企划案,而陆明远捧着id,低头玩起了快速简笔画。
他画出了十二生肖。
苏乔撇眼看到,惊讶不已:“天哪,好可爱呀。”
陆明远把id放在腿上,用手指戳了戳屏幕:“你爸爸的公司在选吉祥物,我给他画了十二个。”
苏乔表扬道:“吉祥物的选拔活动,昨天才开始。你这么有心,我爸一定会喜欢你。”
她一边和陆明远说话,一边拍着他的肩膀,态度热诚,宛如上司器重下属。
陆明远坐姿端正,问题直白:“你爸和陆沉的关系怎么样?”
苏乔还没回答,陆明远反握她的手腕,欺身而上。id滑落到地面,他根本不去捡,亲吻了苏乔的脸,又讲了一句:“贺安柏说,他们在董事会打过架。起因是,陆沉贪得无厌,提议收购你家的公司……”
“啊,确实有这件事,”苏乔勾住他的脖子,辩解道,“不过呢,我爸见多识广,宽怀大度,他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陆明远信以为真。
飞机降落后,他们顺利接机,
苏乔的父母带了两大件行李,以及一位私人秘书。那秘书年约二十七,生得高大英俊,自称姓贾,苏乔便叫他“贾秘书”,听得陆明远有些好笑。
贾秘书中看不中用。两个行李箱都超重了,他拖得吃力,气息不匀。
陆明远向他伸手:“给我吧,你拖不动。”
贾秘书回头,看了一眼老板。
他的老板轻咳一声,同意道:“好啊,小贾,都拎给他。”
苏乔站在父亲的身边,十分圆滑地建议道:“爸爸,既然有两个箱子,贾秘书一个,陆明远一个,更容易提上车啊。”
父亲笑得和蔼:“小陆一看就有劲,身体好,他想扛箱子,那就让他扛吧。”
早在父母登机之前,苏乔就给他们打了预防针。她简单介绍了陆明远,声称自己离不开他——苏乔的父母便有了心理准备。双方在机场见面时,表面上都挺平静。
陆明远却察觉到,未来的岳父岳母,对他有一点怨艾。
他心不在焉地扛起了行李。
脸不红,气不喘,专门干粗活,仿佛建筑工地上的民工。贾秘书压根没帮忙,他袖手旁观,看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