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越给他调起的病床上。
吴越主动解释道:“我们现在还在江市,晚上回南城,明天在我家待一天,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回临城,怎么样?”
方无妙点头,突然往身上摸了摸。
“找什么呢?那些名单、手机?”
听吴越这么问,方无妙便知道这些东西他们应当已经看到了,道:“嗯,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说到这个,吴越吐槽道:“你说说你,我走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你怎么这么虎。那一层的人都给你收拾了,你图啥啊?”
方无妙总不能说那会儿是饿傻了吧,脑子里也没个章程,便怎么痛快怎么来了,细想竟有点走火入魔之感。还好穿到妙妙身上之后便不再动手杀人,关键时刻还算是灵台清明。
吴越又提:“绑你的那几个,要不是有人给止了血,怕是撑不到我们去抓人。不过这会算是抓出了把柄,有你在,那几个人贩子是人赃俱获,你怀里那把枪我哥拿去验了下,是个不小的管事,叫邢路安。有了枪支这个名头,这个人是抓定了,后续也可以在他身上下功夫。这会所早有人想查了,可里面来往的人也厉害得很,不好下手。这次多亏你了,不管那份名单是真是假,你这次是打了个缺口,他们一时半会儿,可补不上。”
吴越没说出口的是,小姑娘胡来的那一招把整层的人都收拾了,倒保住了邢路安的命,现在也成了他们破案的一大线索人物。
提到杨哥他们几个,方无妙连忙开口道:“我对枪这玩意儿又不熟悉,没想到出血量这么严重,后来就回去做了点补救的措施,而且枪也不是我开的,是邢路安开的。怎么样,我这次没给你添麻烦吧?”
吴越叹气道:“你本人就是个天大的麻烦了。”
两人如何斗嘴不提,吴越开车将人连夜带回了南城,方无妙在吴家大宅里难得睡到了日上三竿而起,穿上了吴越叫人准备的衣裙。
方无妙洗漱后一下楼便看到吴越瘫在沙发上懒散的模样,目光微微一动,就看见旁边有个容光焕发的中年人,约莫五十岁上下,因为气血通畅所以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
方无妙猜想他便是吴越的父亲了。
吴父朝他招招手,笑道:“小姑娘这么早就起了啊,让阿越陪你去吃点早饭,吃完陪伯父说会儿话。”
吴越从沙发上一跳而起,有气无力道:“快点,等你好久了。”
吴家一向起得早,早起练完功后一起吃早饭是规矩。吴越在外头爱怎么浪怎么浪,回家是要守规矩的,就算做完倒腾到深夜,一大早还是早早的起了。不过考虑到有外客,但身为长辈的特特等一个小辈也不好,吴父便和吴起先用了饭,让吴越等方无妙一同用饭。吴越倒是不愿意,可无论是他哥还是他爸,都没有他说话的地,只好乖乖听了。
两人用完饭便到吴父身边,吴父首要提的,便是收徒之事。
这事本是吴起用来搪塞方无妙父母的借口,但经了这么件事,吴父也起了爱才之心,又听吴越再三强调,方无妙的天赋比吴起还要高些,有心想收个关门弟子。
刚请了人帮忙,转头又要拒绝人,就算是方无妙,也会有些不好意思的,他眨眨眼道:“吴伯父,实在对不住,我是有师傅的,恕不能师从二人。”
吴父倒不知道还有这一茬,吴越吐吐舌,想起来自己光顾着吹嘘方无妙的禀赋了,竟忘了提这一嘴。
吴父虽觉得有些可惜,倒也不勉强,反而说起了吴起一直想和方无妙好好说的事。
“那小丫头,你知道阿越想找你帮的是什么忙了吗?”
方无妙看了一眼吴越,对方朝他撇撇嘴,吴越本是不想那么早说的,奈何知道方无妙是个小姑娘后,长兄和老夫都觉得他这事做的不地道,是在诓骗小朋友。
看方无妙表情,吴父还有什么不懂,他谈了口气,道:“教子无方啊。”
这事……其实也挺无厘头的。现在的武术世家不多了,但仍有三年一届的武林大会,决定的便是谁来当这个领头羊,外加一点无伤大雅的赌注。
吴越道:“哪里无伤大雅了?输了你会把大哥拿去入赘吗?妥妥的是我啊!”
吴父仍是淡定道:“人家要是能打赢你,你入赘了也很好啊。”
方无妙哭笑不得,道:“现在这个年代,也会有这样的赌注?那你们三年一届,嫁娶的小儿女哪够啊?”
吴越悲愤道:“这就是龚家针对我们家!我爹个禁不起激的性子,话赶话之下就答应了!”
方无妙再看吴父,仍然是一副精神抖擞笑眯眯模样,一点都不像是个会中激将法的性子。
吴父感受到他的疑惑,解释道:“我当时觉得有我在,断不会叫阿越卖了身去,又不想让龚家的难堪,便应了下来。”
吴越在一旁暗戳戳地念叨:“骗子!骗子!”
吴父手如疾电,在他脑门子上杵了几下,又继续笑眯眯道:“只可惜膝盖上挨了几个枪子,战力大减,只能在家里逗逗儿孙啦。”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