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裳走出房间,来到大堂。
天寅问:“见到朕,为何不行礼?”
“吉祥!”琼裳敷衍地说了两个字,正眼也不瞧天寅一眼。
天寅见琼裳这副嘴脸,也不想与之多说话,起身欲往涵诗房间而去。
琼裳拦住天寅,“你要去哪儿?这里是郡主府,是先皇赐的,不准你撒野!”
琼裳带着怒意冲着天寅大叫。
天寅仍是不生气,反而托起琼裳的下巴,邪魅地说道,“何事惹到了朕的小美人?竟让小美人生这么大的气。”
“不关你的事!”
琼裳指着温尔说:“带着你的狗滚!”
温尔有些生气,“皇上,不必迁就她!敬酒不吃吃罚酒!”
温尔用力推开琼裳,硬闯入涵诗的房间。
涵诗正在沐浴,温尔立马转过身,“不知公主在沐浴,贸然闯入,真是罪该万死。”
涵诗看着温尔的背影,“我大概猜到了皇上的意思,是想替我拿掉公主这个头衔吧。没想到,到头来,竟是他帮我!”
温尔认识到了涵诗聪明的一面,心中的喜欢之情再次加深,“公主果然聪慧过人,本王在大堂恭候公主。”
温尔回到大堂,将涵诗的情况告诉天寅。
天寅大吃一惊,心想:“她竟能猜透我的想法!此人定然是个厉害角色!若收为己用,不仅能一吻芳泽还能治国治家,不简单啊。”
良久,涵诗沐浴更衣完毕,被香帘搀着走进大堂。
天寅感觉眼前一亮,涵诗穿着了一件淡绿色格格装,头上带着格格帽,斜簪一支碧玉七宝玲珑簪,披着部分头发,柔和的风儿掠过脸颊,青丝随风飘舞,散发着阵阵幽香。不施脂粉,却美得那样纯粹,那样动人心魄。沉鱼落雁,羞花闭月!
天寅看着涵诗,有些招架不住,但为了大局,天寅暂且收起心急的神态,走到涵诗身边,“你既已明白朕的意思,应该也是做了准备配合朕了。”
“是。”
“好。纳兰涵诗已殉葬,从今日开始,你便是雍多罗贝勒的女儿,依多罗格格。贝勒名叫柳雍,年三十五,只娶了一位嫡福晋。你是她们唯一的孩子,柳涵依,年十五,封号依多罗格格。”
“年十五?”涵依有些惊讶。
天寅点了点头,“以你的姿色,说成十三都有人信了,何况是十五?”
涵依心想:“戴上了多罗格格的头衔,就可以嫁给天颜了。”
涵依低下头,“一切听皇上的吩咐。”
天寅满意地点点头,对温尔说:“快送格格回封地魏。”
“臣遵旨。格格请。”
涵依走了几步,转头看着琼裳,琼裳嘟着嘴巴,一脸不舍的样子,“涵依,记得去赵看我。若是寻到回去之法,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涵依强忍住眼泪,冲琼裳欣慰一笑,“我会的。郡主保重。”
琼裳配合地说:“格格一路小心。”
涵依向琼裳行了个福礼,离去了。
涵依来到魏已有三个月了,嫡福晋无所出,因此柳雍和嫡福晋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格格百般呵护,涵依再次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
柳雍怕香帘伺候不周,又赐了舍青做涵依的贴身侍婢。
现在的涵依似乎全然忘记了以前的伤痛,露出了天真的笑容,跑到柳雍的中,“阿玛,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柳雍见女儿欢天喜地的样子,自己自然也是不亦乐乎,“发现了什么?快与阿玛说说。”
涵依拿出一条线上绣着“仙”字的项链,只是项链的吊坠上只有黄金镶边,少了镶边中的宝石。
柳雍叹了一口气,道:“这本是我们家中的传家宝,不知为何七年前,这项链上的玉就消失了。”
“七年前,玉!”涵依立马看着线上绣的“仙”字,“是仙玉!”
柳雍疑惑,“什么仙玉?”
涵依的表情一下变得恐慌起来,七年前,仙玉把她带到了这里,七年后,仙玉的项链出现,是不是只要找到仙玉,她就可以回去了?
柳雍担心地问:“依儿,怎么了?为何如此恐慌?”
“阿玛,能不能把玉找到?”
“这……”柳雍携起涵依的手向门外走去,“阿玛也尝试过找到它,但都毫无线索。”
柳雍带着涵依来到门口的大石头前,“直到有一日,一个道人说,要想寻玉,必先守住这石头。”
“这是为何?”
“道人说这石头中有石仙,只是那石仙不在此处,传家之玉与这石头通灵,玉受石头之托去寻找石仙了,我本不相信,也就没有理会那道人的话。直到一年前,我亲眼见到此石流泪,石头上方偏左还空心了,甚是奇怪。”
“上方偏左…..”涵依将手搭在自己的心上,“空心……”
涵依心想:“一年前,我被天颜休了,上方偏左就是心,空了,碎了。”
柳雍继续说:“而后又听下人们说,七年前,这石头有过一个月的光彩日子,而后的五年内渐渐沧桑下来,一年前还曾光彩了四日,四日后还神奇地流下了眼泪。”
“七年前,五年内,四日,一个月……”涵依反复念着这些刻骨铭心的日子,心想:“难道我就是道人口中的石仙?我为什么要来这儿?我又该怎么回去?”
涵依抽泣起来,柳雍心疼地搂住涵依,“依儿,哭什么呢?阿玛的心肝宝贝。你要玉是吗?阿玛立马派人去找,好不好?”
晚上,涵依坐在房间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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