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惚之中,好像隐隐明白了什么。
或许大师姐她一直在自己身边,从未走开。
只是自己没有反应过来。
“索性现在还不晚,还不晚,大师姐,我在。”
“你还在吗?”
目视前方,看见逐渐离去的许连翘,许灵儿暗暗地问着,好像又是在替翘姐姐回答。
而正好回应她的是一阵温风刮过她的脸颊好似在抚摩她,安慰她,预示着什么,包括存在。
......
回到翘翘小苑。
许连翘感觉到自己从来没有过的轻快,不仅仅是身体恢复正常,更是因为自己能重新回来而感到幸运。
最重要的一点,封虞尘在自己离去后,并没有放弃自己。
她自始至终,眼里看的是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许连翘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将自己的脑袋蒙起来,喜悦的笑声从被子传出来来闷哼哼的,显得有些骚里骚气。
刚打了一盆洗脸水的许十方就站在门口,还没进去。
他好奇问着附近坐着捣鼓着药材的封虞尘。
封姐姐,师姐她回来就一直在傻笑,是不是生病脑袋给烧坏了?
封虞尘听罢,她无奈笑道:“让她去。”
“好吧!”许十方端着洗脸盆放在木架上,本来他想转身就走的。
就看见大师姐已经将自己穿着大白长袜的脚伸了出来,挑着蚊帐,好像要出来了。
“十方是你吗?”
“师姐,你不休息了吗?”许十方走过去。
然后,他收到两只臭袜子。
许十方:“= =我是个勤快的洗袜童。”
“抱歉了抱歉,过几天师姐带你下山吃好吃的,十方你就帮我洗洗吧。”许连翘好声好气地哀求道。
许十方抓起袜子,有些郁闷出去了。
随之是封虞尘将包装好的药材带了进来,她刚进来,屋内便充满了药香味,比之前更加明显。
就算是许连翘自己,也知道接下来要喝的药,苦涩无比。
她闭上眼睛装睡。
封虞尘准备的药材,早已磨成了粉,接下来只需要冲水服用即可,另外她也准备了一些蜜枣,知道这人怕药苦,便打算好好给她缓解一下。
连翘,今天你需要自己喝药,我先出去了,莲山可是还有事情要处理。
莲山的事情?麻烦蝴蝶谷大小姐干什么?
许连翘顿时奇怪了,估计是自己断片的时候错过了,不行了,一定要好好问清楚。
她刚掀开被子,将自己释放出来,结果白纱的床帐上忽然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温柔地抚上她的额头,测了一下她的体温。
那温温的触感,微微的香味,细滑的皮肤,使得许连翘原本要问的话,瞬间就咽下去了。
她伸出手缓缓覆盖上封虞尘的手背,轻声道:“我这两天给你添麻烦了。”
“你给我带来的困扰,已不是一天二天,我反而习惯了。”封虞尘按住她的额头不放,她感觉自己手上那逐渐恢复常态的温手,心里暖暖的,并且十分的安心。
她在便好。
亦幸好她还在自己身边。
“我马上就回来了,你不要随意走动。”
封虞尘与许连翘温存了一下,便抽开手,转身离开了。
而药粉已经放在桌面上,还有蜜枣。
毕竟许灵儿的事情,还需要一个收尾,那孩子自己经验不足,还敢同混迹江湖的老油条合作,或许被利用了也还不知道。
封虞尘如今因为许连翘,逐渐接纳许灵儿的一切,包括她的任性,她不能置之不理。
田家的人向来不好对付,否则田家不会到如今家大业大,甚至还成为了朝廷的皇商之一,皇商相当于三四正品侍郎的位置,只不过区别在于,他们无权插手朝廷政事,军务,只能处理商界的事情。
尤其是田有方。
虽不如他大哥那般有经商才华,可也不逊与其他商人,更重要的是,此人异常的贪婪,并且在外非常喜欢自称自己是灵鹫宫的信徒。
这一来二去,结交下来的信徒,都是一些三教九流上不了门面的人,即便是这样的人,集合起来又是一股麻烦的势力。
封虞尘觉得自己必须谨慎处理。
而许连翘躺在床上笑嘻嘻的模样,一直持续到小师弟满脸怨念洗完袜子回来后。
他烧开了水,将药粉小心翼翼地倒进碗里,用汤匙搅拌了一下,再将蜜枣递了过去。
“大师姐,这药看着很贵,你可不要撒了。”
许连翘早就穿好了衣服,她只是没有穿鞋子就踩着地毯坐在凳子边,看见那碗黑漆漆的药汁,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在发苦。
“你先放下,我等下再喝。”
“不喝的话我告诉封姐姐。”许十方将药放在了桌上,提醒了她。
许连翘觉得这小子,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她伸出手捏了一把他的脸颊,感觉没之前那么肉感了,好像是瘦了,看个子,也稍微高了一点。
回来莲山还是有变化的。
她便道:“十方,我最近二天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许十方显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他还是尽责地想了想,要是有出格的事情,那就是前天的大师姐变得非常的臭屁,对自己动不动是冷遇,而且好像很不喜欢待在封姐姐身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