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主管叫你去他办公室。”同事小张轻轻拍在杨凡背上。

“知道了，等我把这个程序写完，我马上去。”杨凡双手在键盘上疯狂敲击着，传说一个程序员如果代码敲得足够快，他就能得到代码之神的眷顾，程序永远不会出错误。

杨凡，十七岁，初中毕业，自学编程四年，梦想是凭借自己的双手，写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工智能。

为此，他废寝忘食，自学了计算机专业的全部课程，终于有了在世界第一大互联网公司‘世界之心’实习的机会。

在实习的三个月时间里，他拼命工作，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接连攻克了六个技术难点，而所有这一切，就是想争取成为公司的正式员工。

而让他欣慰的是，这三个月以来，他的能力得到了同小组其他所有人的肯定，甚至比在职很久的老员工还要优秀，如果不出意外，他马上就会成为公司正式员工。

敲完最后一行代码，杨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突然头一晕，差点倒了下去。

“杨凡，你这也太拼命了，都坐一天了。”看着杨凡浓浓的黑眼圈，一旁的同事感叹道。

“没事。”杨凡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在他心里，虽然这一切很累，但都是值得的，等成了正式员工，他也有钱孝敬给父母，还能给女朋友小雅租上一个好点的房子。

想起小雅，杨凡心里很愧疚，小雅是他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但小雅父母一直反对他们在一起，多亏小雅对他不离不弃，涨了工资，一定要好好补偿一下她。

“好了，别想这么多，还没有成为正式员工呢。”杨凡自嘲地笑了笑。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来到主管办公室前，主管这时候叫他，估计是谈转正的事情，他等了这么久，终于是等到了这一天。

“主管，你叫我？”杨凡推开门，走了进去，主管正坐在办公桌前，紧盯着电脑。

“对，”主管转头看向杨凡，“是关于你工作转正的事情。”

杨凡心头一紧，果然是这件事情，虽然知道以自己的表现很有可能成为正式员工，但他还是很紧张，心脏跳得咚咚响。

“是这样的，有关你转正的事情，我们还需要开会讨论一下，你先回去等消息，如果录用了，我们会打电话通知你。”主管从文件中找出了杨凡的档案，看了几眼，微笑着回答道。

“那个……”杨凡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主管叫他等消息，就是委婉地告诉杨凡他转正失败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看着杨凡呆在原地，主管叫醒了他。

杨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茫然地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面色蜡黄的自己，他还是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明明工作得那么努力，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你听说了吗？三组的组长最近升职了。”洗手间走进了另外两人，杨凡本没有心情听这些事情，但三组正是他所在的小组。

“听说了，说是最近接连突破了好几个技术难题，更是将识别准确率提升了十个百分点，也难怪他能有升职的机会。”

“可我怎么听说这些都是他组里一个实习生做的。”

“我也听说了，但这怎么可能，那个实习生才初中毕业，哪有这个能力，估计是他自己在到处吹牛想转成正式员工，但也不想想，他怎么可能成的了正式员工嘛。”

“也对，哪有初中毕业当程序员的，而且听说他还只有十七岁，也指不定是靠什么方式进公司的……”

两人嬉笑着离开了洗手间，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杨凡，但那些话，杨凡听得清清楚楚。

他突然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了，组长将属于他的功劳揽在了自己身上，镜子里他浓浓的黑眼圈成了别人升职的嫁衣。

“文凭，还是文凭，明明是我的成果，就因为文凭就能否定吗？”杨凡双拳紧握，指甲扎进肉里，鲜血滴在了洗手台上。

他努力学了四年，就想当个程序员，可对方根本不看这些成果。

“嘟嘟嘟……”在杨凡心灰意冷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女朋友小雅发来的短信，这让杨凡心里一暖。

“杨凡，对不起，我爸还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坚持不下去了，对不起……”

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熄灭，杨凡仿佛被抽走了身体的骨头，靠着墙跌坐到了地上，支持他努力下去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一天之内连遭两次重大打击，从没有一刻杨凡像今天这样失落过。为什么世界对他这么残忍？

当夜幕降临，失魂落魄的杨凡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位，四周的同事都已经下班离开，只有他的电脑还孤零零的亮着。

“杨凡啊，杨凡，你这么努力，可又有什么用呢？”看着电脑上还在调试的代码，杨凡忍不住感叹道，刚才他还在拼命地写着代码，可这些已经和他没有一丝关系。

“嘟……”寂静的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了尖锐的蜂鸣音，几十台原本关闭了的电脑同时亮了起来，停在了同一个界面。

“接受到开机命令，请做最后的身份确认……”

杨凡震惊地看着电脑屏幕，脑海里嗡嗡直响，这句话他非常清楚，正是他编写的人工智能系统的开机命令，刚才他才写完了最后一行代码。

由于编译测试需要一段时间，所以他先去了主管的办公室，现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