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看陆栖鸾的眼神越来越怪,陆栖鸾眼神微冷,道:“秦姑娘,你跟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吗?”
秦思歪着头一脸天真道:“陆姑娘说的好奇怪,秦思和你可是初次相见啊。”
“哦,那刚才是谁跟我在楼下撞见了,掉了颗金珍珠在地上,还说要送与我作见面礼的?”
“陆姑娘,你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什么见面礼,这不是明桐的东西吗?”
宋明桐旁边闺蜜听了,站出来挡在秦思身前,道:“你不要血口喷人,偷了就是偷了,何必污蔑到秦思身上。”
陆栖鸾冷冷道:“我又没到过楼上,你又是怎么一口断定是我偷的?”
众人一想的确是,宋明桐不想吵起来,捂着脸拿肩膀怼了一下闺蜜道:“没准是掉出去的,她捡到的……就给她嘛。”
她闺蜜也是娇小姐脾气,道:“金珍珠这样稀罕的物事,哪有人能在外面捡到,我看分明是……”
她话还未说完,忽然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谁在外面掉的金珍珠?”
楼下缓缓走上来一个眉眼疏朗的年轻公子,一手提酒,一手托着一只楠木香盒,分明一身雪青华服,乌发却是半束不束,显得随意得很。
刚刚那闺蜜指着他喝道:“聂言你别搅事,哪有那么多珍珠供人捡,分明就是你自己的。明桐那颗金珍珠可足有指节大,珍贵得很,别拿寻常物事搅合……”
……是那日的臬阳公世子。
陆栖鸾心想今天遇上这么茬事,相亲算是吹了,摇摇头正准备把珍珠还给宋明桐了事,便见那臬阳公世子将盒子放在桌上,就着酒壶喝了口酒,勾起盖子道——
“我是受过香诫的,怎么会骗你们?算命的总说我易招财运,你看,出去找了壶酒回来的功夫,就在外面捡了一盒儿金珍珠。”
满满一盒,二十多颗浑圆玉润的金珍珠,俱是与宋明桐那颗一模一样的大小、成色。
“这……”
众人心想难不成还真是捡的,一个个都愣了。
那名唤聂言的公子又道:“我猜是一颗珍珠不够分,各位小姐姐才吵起来的。这今日在场的一二三四……嗯,二十一位娇娥,正好珍珠配美人,每人一颗分了,今天就别吵了,好好喝酒才是正理。”
言罢,他不由分说,竟当场就挨个发起了珍珠。
场上的贵女都开始笑骂他胡闹,但这珍珠委实珍贵,宋明桐那一颗刚刚她们羡慕了好久,有这般好事,嘴上推拒,手上却都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简直跟那天扔金条一样胡闹。
陆栖鸾暗叹一声,刚把金珍珠递还给脸色有点不好的宋明桐,便看见聂言在发到秦思这儿时,忽然停住了,让秦思的手尴尬地空悬着。
聂言面上浮起疑惑的神色,道:“莫非我喝晕了,刚刚秦姑娘不是已经有一颗金珍珠了吗?”
秦思脸色的笑意凝结:“世子这是何意?”
聂言装疯卖傻似的哎了一声,在所有人困惑的目光下问道:“秦姑娘若没碰过珍珠……那这手心的压痕,是哪里来的?”
“世、世子胡说什么呢!”秦思脸色瞬间就白了,嘴上虽辩驳着,慌忙藏起的掌心却暴露了她的心虚。
宋明桐也愣了,道:“阿思,你……”
刚刚还维护过她的那位闺蜜怒了,指着她就骂道:“好啊,原来身边有你这么个笑面虎!一个别驾家的女儿,要不是明桐心善带你,你哪儿能进公主府的门?还不滚出去,明日让你爹带你去相府认错!”
秦思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咬着下唇怨毒地看了他们一眼,扭身离开。
事已明朗,宋明桐本来就没想找麻烦,现在反倒不太好意思,正想找陆栖鸾道个歉,转头一见臬阳公世子找陆栖鸾说话去了,嘴唇便抿了起来。
“明桐,你别生气,以后我们帮你找时间教训秦思便是……你在看什么?”
“她……臬阳公世子跟她很熟吗?”
有人把宋明桐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说来你可别生气,上次那谁的事儿不是吹了嘛,这陆司阶又跟公主赴过贺州,公主这次是特意把他们喊来的认识一下的。”
说的委婉,但这“认识一下”,除了相亲,难道还能是别的什么意思?
“难怪世子把她画得那么像……原来是早就见过了。”
“明桐,那画你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
扔下这么一句话,宋明桐便直接走了。
陆栖鸾自是没工夫注意那边的爱恨情仇,经过这么一遭事,脸上有些疲惫。
“……多谢世子今日为我洗冤,改日有空必定相报。”
聂言十分疏懒地靠在桌边,笑道:“改日?枭卫何等忙人,等改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我看不如便今日吧,承慧三万四千五十七两五钱。”
陆栖鸾一息间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俸禄,顿时一种被讹的感觉油然而生:“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