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青崖走出两步,心中却莫名觉得痛,勒住马头,回头问道——
“姑娘,我叫鹿青崖,你叫什么名字?”
车上的人,收起复杂的心绪,笑颜以对——
“……陆栖鸾,孤鸾的鸾。此行山长路远,请君切勿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你们催赢了,这是二更。
新副本开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魏晋遗风、名士斗嘴,文豪大多神经病,笑看诗锤镇山岗。
☆、第66章 真假枭卫
出了梧州地界, 道上的流民便少了,渐渐地,车窗外的人也衣着光鲜起来, 走商的货郎、背着兵刃的江湖客, 甚至还有出城郊游的富家女郎。
“这崖州乃是楚境最南边的地方,按理说该是穷乡僻壤才是, 可看这路边的夏粮长得这般好, 竟还比北方的州府还富庶些。”
道旁的茶棚里正炒着一锅南茶, 刚炒罢, 便趁热让茶娘拿来细细研制成茶膏, 再合以姜粉、胡麻,用煮沸的泉水一泡,香气便漫了出来,一入口虽有些辛辣, 但也十足暖胃祛湿。
同行的主簿听了这话, 放下茶盏笑道:“陆大人有所不知,这崖州虽远, 却有‘碧雪凝湖’、‘龙阁凤楼’这样的奇景,您可看见那日落处的群山了?这片山叫隐澜山, 天下的文人名士, 最有名的那些人, 不在朝中,便是在此落户隐居了。这些名士志趣高洁,又各有背景, 因而崖州不设州府刺史,只有一个县令。前一任县令贪了农户的银子,让山里的隐士知道了,去书一封到朝中,不出三个月,那县令便被罢了官。在南方诸州间,这崖州可算是一片净土啊。”
“原来是这样。”
陆栖鸾心想陆池冰傻人有傻福,能在这么个福地做官,既能一展才华,又能结交文人,想必远比留在京城好。
“诸位大人,崖州府县令乃是舍弟,待会儿进了城,还请容我半日与舍弟叙叙旧。”
“这是自然,我等虽奉朝廷之命,但出门在外,些许人情还是容得的。况且今日太晚,前去拜访谢公也易失了礼数。”
众人休息好了,正要再上路时,陆栖鸾看见官道上有个小姑娘,一个人牵着一辆驴车,那毛驴像是不听话,想去啃旁边耕地里的秧苗,那小姑娘便生气了,甩着鞭子,开口就是一串辛辣的方言——
“你脑阔儿是崩球了?那是人家滴秧秧,吃、整天不干活就知道吃!吃你个铲铲!”
“……”
坐在茶棚里的男人们都好似认识她一般,喊道:“花三娘,你家驴子又不听话了,是不是又没喂它吃饱?”
那叫花三娘的小姑娘叉着腰气急败坏道:“老子一天三顿伺候它菜兜兜,卖出去滴都没它啃滴多!哪知道这头死驴光吃不干活!”
陆栖鸾正喂着酱酱,听她口音有趣,转头问道:“这是哪儿的人?”
“口音像是西秦腹地的,这崖州地方小,从不打仗,有些许外邦之人,当地人也是容得的。”
陆栖鸾哦了一声,对后面的护卫道:“她那驴子走不动路,你去把马料分她一筐。”
“是。”
那花三娘拉不动驴子,正气得在原地打圈儿,听见有人叫她,一回头间一个陌生人拿了筐马料放在她家毛驴面前,毛驴撒着欢儿就开吃了。
“您这是?”
“我们家大人给的,出门在外能帮便帮些,姑娘不必在意。”
花三娘连忙放下鞭子,擦着手道:“这多不好意思,你们是不是要进县城?去我家吃饭吧,我家是开客栈和饭庄的,有的是上好的客房,房钱给您便宜点算,比旁的那些坑人的客栈好。走嘛走嘛,我们家的野菜窝窝和爪爪肉山里头里老爷们都爱吃咧。”
这小姑娘热情得不行,陆栖鸾也点头答应了,待众人上了车,忽见官道尽头驰来三个骑马的人,风驰电掣般从茶棚处掠过去。
花三娘被呛了一脸灰,刚喊了一声“哪个砍脑壳儿的……”就被旁边的茶娘拽住了。
“别让人听见了,那可是官马,是官儿呢!”
百姓们不识得,车队这边的人却是都愣住了,纷纷看向陆栖鸾。
“陆大人,刚刚那过去的……是枭卫?”
那骑士虽过得快,陆栖鸾也看得分明,那的确是枭卫的摄蛟服。
“没听说过上面派人来崖州了,走,去看看。”
……
陆池冰刚刚从城郊检视完水利工事,回到县衙时已经晒得快晕过去了。来崖州不到小半年,一开始受不了这儿的气候,连病了好几天,病好了后又马上去查前任县令留下来的案子。
百姓们一开始见他年轻,都瞧不起他,可陆池冰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听说南方近年洪涝不断,便赶在洪灾来之前把崖州大大小小的水坝都修了一遍,是以今年南方到处闹洪灾,独崖州逃过这一劫。
“大人,先吃点东西吧,招福楼的小老板娘又送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