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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荣和李孚喝了一整日,他们的酒并非曹丕做出的烧刀子,所以也没有喝醉,只是酒酣耳热的在谈天说地,就着北地的烤羊腿吃得不亦乐乎,此时军士来报:城门之下有苏由部下逃兵叫门。
审荣和李孚对视一眼,随即缓缓问道:“来人有多少?”
“黑夜中看不甚清楚,约摸有个二三十人,都是衣不蔽体,没带兵器。”
审荣点点头说道:“人不少啊,让城门边上驻守的陈副将跟杨二郎带着其麾下去开门,把他们迎入之后好生看管起来,着陈副将细细询问内黄情况。”
将领随即领命去了,李孚低声叹道:“这执金吾果然如贤弟所料,来得好快!”
审荣叹道:“袁尚怎会是此人敌手!兄在此稍待,吾这便去操持了。”说完起身离开温暖的房间,走上城墙,此时城下那十来个衣不蔽体的汉子依旧在城下,本来审荣还想和下面的人对对暗号,但是在火光下,他已经发现有一个躺在地上的人是苏由了,哪怕此人是面目朝地,可那身形审荣也不会认错。
“躺下的四人....身下必然压着好几把环首刀罢!这赚城的法子倒也厉害。”审荣心思活泛,自然看出了玄虚,索性不再搭话,而是匆匆走下城楼去找自己的亲信去了。
此时城上的守军已经把东门吊桥放了下来。
陈副将带着自己麾下的五个军士和什长杨二郎麾下的十个军士持戈等候在邺城东门的甬道里,等待士卒把城门打开。
今夜并非陈副将值守,过了二更天被人叫起来心里没什么好气,但是这群人带着内黄的军情,甚至是来犯曹贼的玄虚,自然不可怠慢,匆匆披了裘皮带着环首刀带着亲卫就来到了这里,连盔甲都没有披上,在他看来,这群没有兵器,衣不蔽体的逃兵对他们没有什么威胁。
此时城门大开,陈副将带着十五个军士走出城门,跨过护城河,到了这群逃兵五步之处,有一个汉子就趴在他面前。只听陈副将嘴上喝到:“杨二,先去他们后方看看,是否有伏兵。吾去跟那喊门的士卒搭话。”
杨二郎赔笑道:“陈副将,这城头上的火把那么亮,怎会照不到伏兵,要有也是在五里之外了!吾等把他们速速拉进城门,然后门一关,吊桥一放,就算是胡人的快马也赶不来啊!”
嘴上说话身子却没动。
陈副将喝道:“火光不及之处皆是黑暗,探探没错!杨二今日你胆子不小,竟敢不尊将令!”
杨二闻言顿时变脸喝道:“老子今日便是如此!”说完挺戈疾刺,陈副将吃了一惊,但是他终究是副将,也曾经和公孙瓒麾下血战连场,靠着军功到了今日地位,并非无能之辈,略微退了一步,躲过了袭来的长戈,环首刀出鞘直直劈向戈矛的杆子上。
陈副将武艺不错,但是他的亲卫却没有这等反应,杨二麾下九人齐齐发难,一下就刺死了五人中的四人,还有一人狼狈地避开了突袭,嘴上大喊:“杨二反~~~~”话音未落,头颅已经飞起,在城头的火光下,没了头的躯体pēn_shè出三尺血光,颇为凄美。
砍下这亲卫头颅的正是离陈副将最近的一个倒在地上的汉子,这个汉子样子看起来很年轻,相貌平平,身材高大,和审荣想的一样,这汉子身子下面压着好几把麻布裹着的环首刀,当他拿着一把暴起伤人的时候,身边那些逃兵突然蹿上捡起了地上的刀立即抢上了吊桥杀进甬道里。
趴在地上的另外三人也暴起持刀冲向陈副将,他们身下同样压着好几把环首刀。陈副将认得冲向他的其中一人,就是苏由。
那喊门的汉子此时也抢到了刀,同时在地上捡起了一个号角,鼓劲吹了起来。城上守军眼睁睁地看杨二跟陈副将翻脸,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瞬息之间,在城下瑟瑟发抖的逃兵突然暴起伤人,还吹起号角,顿时大惊,那守城的领头一个屯长,立即大喝:“敌袭!敌袭!快放....”一边说一边取身边弓箭。
可是没等他弯弓搭箭,就感到脖子一凉,随即滚烫的液体从脖子处流出,他想喊,却喊不出来,只发出嘶嘶之声,等他倒在地上的时候发现一身戎装东门校尉审荣手持带血的环首刀振臂大呼:“朝廷十万大军已到!速速跟吾降了罢!不降的别怪老子刀狠!”
城下那吹号角的汉子听到城上审荣的吼声,顿时哈哈大笑:“城上之人是否是审荣审校尉?让汝儿郎固守城头,别让他们放箭便成!城下交给吾等!切莫下城墙,误伤了就不好了!还请审校尉丢些弓箭下来!”汉子一边说一边抢入城门。
那喊话、吹号角之人正是夏侯霸,躺在地上的事苏由、高顺、王双、挛鞮。那些用麻布裹着的环首刀其实就藏在四人的衣服里,他们被人一路抬着过来,夜色之下根本没人发现不妥,等城头点火的时候他们已经爬在了地上,自然没人发觉。那第一个暴起杀人的就是王双,他杀掉那亲卫之后立即对着杨二等人喝到:“守在吊桥旁,切勿进城了,里边太黑,把伤了汝等!”一边说一边冲向陈副将。
没等王双冲到,陈副将已经被高顺一刀砍死,此时号角已经响了,隐隐之间王双已经听到马蹄声,随即跟着军队冲入城中。
东门守城军士有五屯两百五十人,都是一等一的弓箭手,现在有一屯已经上了城墙,在审荣的带领下把守在城上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