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姒裹埋首恍若未闻,手下不停画地为图,九宫八卦图逐一在她的手中成形。闻声画位,细听之下脚步往东南,挂图为巽宫空亡,阴盘巽宫显现表示离阵中较远,直符为天任,直使乃生门,若要填实,还必须尽早进攻。
“等要立功了,待过阵子陛下戏腻了,您就求戈将军向陛下求得此女,万不可自藏了享乐去!”
汗水滑过眼帘,滴滴汗水从脸滑下,沿至下颚低落进土里。被风一吹,摇摇欲往北方。
手下一顿。
此像为青龙逃走格,上元阴盾二局,乙奇在三宫以值符天任加时干癸于一宫。有凶格。
此刻身旁草木微曳,稀稀嗖嗖响起……风渐大。
“去去去。”来人呸了声,“你们几个娃娃休要胡说,要赏也是给我等数十年在军中卖命的老将,等我等腻过了才轮到你们。”
静心合眼手中飞速走阵,心中不停地用八卦定载方位,加之九宫以天象及地象交和演算。眉眼间,甚至连微蹙起的眉峰与她那位那位清风峻节师父如出一辙。
八门记载人事,天阴玄地死而后生衡。
死门为阻,值符不可挡,是在秋,风气,有水相,属坎像,为北……
“哈哈,到时我便赏给你们几夜,别说我平素亏待了尔等小儿!”
紧闭之眼骤然睁开
是凶门为休门!
下一瞬,起身脚下生风,阴狠抽刀的瞬间,方才那大将只觉一阵阴风刮过,来不及反应头颅已离体被龙姒裹狠狠甩出数丈外,一切不过是转瞬的时间
众将大骇,可已不及,一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跟前一把箍住二人的脖颈,一双眼冷得如淬了千年的寒冰,口中却对着空中道。
“梦洄,西南为死门,往东进,走出个太极点南方景门入,点火!”
诸人一听,有阵!
姑娘听他们的脚步声,走出阵了!
此时大风开始转列,是进攻的好时机!
“上风口点火!”
“是!”
霎时间,一阵阵爆破声从东至西接连响起,顿时将夜撕裂。
那被点燃的火引像是或许了生命般瞬间狂妄的燃烧,火苗四处飞窜逃,遇到麻油火焰一瞬转大在被大风一刮瞬间蔓延开来。
无数的人在惊嚎中四下乱闯,一下子被火海掩埋,红炙的火焰冲天而起,把夜照得如白昼般光亮,没有水,只有火和漫天的大风。
“快,有敌军,点狼烟!点鼓,快!!”
“浇水,快浇水!!”
“赶快通报前军支援!!”
龙姒裹慢慢的从石壁上站起来,眼眸里是浸透漫天的火光,那森冷的眸里一瞬闪着嗜战沙场的血光。
取出旗条将三千青丝一个绕扎,一闭眼,将万千心绪掩藏,一睁眼只剩全然的肃杀,下一刻脚下一点迎着火光跃下高岗。
寒风凌冽,脚下疾步飞身落在一匹飞奔的快马上,缰绳骤勒,调转其首,胯下战马长声嘶鸣冲出去了。
北军一刹连翻遭遇火攻与夜袭,帐营粮仓燃起滔天大火,当下杀声震起,架箭交替猛发。
龙姒裹途径俯身避过箭雨,扬鞭纵马杀敌直冲仓营深处,眼前是一片无边肆虐火海,杀声四起中,一铁骑横冲直入,持刀冲杀而来,招招夺命,她奋力一挣,翻身下马躲过腹部一击,接着双手往地一拍翻身弹起拔出匕首准确无比地插进来人的心脏!
鲜血溅起的瞬间,她转身就追,一路抡起手中匕首刺入无数阻路的层叠黑影,在跨上奔马的一瞬,夺过一人欲发之箭左手拉起长弓,嗖——地一声,夹带着风被穿透的声音,直中击鼓之人背脊。
“白微,黑锡,放下火筏!”
“是!”
刹那,那被麻油浇透的火筏对准粮仓大营宛如天幕般顺风坠下山岗,一路烧尽阻拦的所有事物,连引着地动山摇间,苍云变色。
鼓声大振,杀声惊起,龙姒裹来势凶猛,一个手刃劈在木架之上,战鼓即刻四崩瓦解。
而此刻身后传来一声闷哼,整个人被抱起撞了出去,一黑影同时在她身后倒下。
“将军保重,黑锡先去了!”
在她还未及转身,不远处被烧得通红的木柱堪塌瞬间陷入火海,待她回身时已杳然难觅。
前后发生也不过是在转瞬间,龙姒裹怔住,整副血脉燃烧了起来。
铺天盖地的火焰与狼藉,哪里还有那道熟悉身影。
胸口剧呛,她狠狠咬牙,立即恢复镇定。
黑锡,将军不能带你的尸身回去,但请你一路走好!
缓缓却坚定地拉起一个满弓,三箭同发,对准五丈开口三副激荡战鼓雷鸣的身影,劲气如鹰隼袭物,瞬间没入敌军腹部,箭无虚发。
这一次,她用的是十二分力气!狠狠地喘着粗气,姒裹睁着被火熏红的双眼,大吼。
“木蓝,垦,震,放火,给我放!!”
龙姒裹这一声吼,不知外围数人听进了没有,四下都是火,将她瞬间吞没在通天火海里,可心寒地能却听到血脉叫嚣的声音。
她的眼下是数不清碳焦尸体,染着血腥,不远处是梦洄惊喊唤她突围的声音。
但是龙姒裹知道,方才被黑锡那一助推,她踩中了阵点,脚下卧雷只要稍一动,引发机关便是死无全尸。
“小姐!”
“将军,我方伤亡十余人!”
“将军,火药不足,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