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地震的摇晃感让人无法安稳,感觉地面都是湿滑的站不住脚跟的,紧贴着墙壁将所有的依附贴在冰冷的钢筋水泥上,企图寻找道一丝的安定。
静谧而狭小的空间感逐渐将她裹了起来, 这种再次经历的感觉在恍惚间又将她拉回到了前世, 黑黢黢的地窖之中, 在山崩地裂时厚厚土曾将她掩埋起来, 接着就是冰冷黑暗席卷在灵魂深处,撕裂着她的**。
想一死了之却又有强烈的想要活下去,两股敌对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是如此的刻骨铭心,以致于再次感受到的时候,胸口中的愤懑逐渐将她的心绪崩裂了,难捱的伤感将她包围了起来,就像是黑暗中的泥土裹在她的身体之上。
精致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丝惧意,又紧紧将眼眸闭上,滚烫的泪水推着她的眼皮,企图奔流而下,这种热流冲到她的鼻腔,酸涩的让她觉得胸中一痛。
紧紧的咬住了下嘴唇奋力想要将沉浸在过往中的自我拉出来,延伸到了身体不自觉的意识中全身颤抖,这种情绪顺着她的握着她的手蔓延到了葛青的神经末梢,顺着卫生间小窗上透着点的光将她的脸色看得一清二楚。
她紧紧的闭着双眼,贝齿将下嘴唇狠狠的咬住,连着妖冶的血都沁了出来,与惨白的脸色形成了显明的对比,这种红与白的交织在一起,抓人眼球。
像是梦魇的侵袭将她困在了一个悲观的世界里,浑身的抽搐,除了死死握住她的手,再也找不到任何信念,难以压抑的悲伤逐渐蔓延开来,再恐惧的氛围下凝成一道悲伤的屏障,在安静的深处:“珞虞...珞虞你没事吧?”
紧闭的双眼让她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这种难以抗拒的潜意识悲观的将她包裹了起来,像是在黑夜中前行,周遭是笼罩着的迷雾,让她兜兜转转迷失了方向,渐渐的觉得有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呼唤着她,指引着她,就如同眼前有了些光芒,隐隐约约在告诉她方向。
顺着身体的晃动,将她头脑中的阴霾全都打碎,渐渐的像是有了视距,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来,随即是一阵滚烫的泪水浇在她的肌肤上,眼前的一切也逐渐清晰起来。
惶恐的神态充斥着姜悦的面部表情,在她的杏眼中许珞虞终于见到了此刻自己的模样,一丝难以压抑的异样,席卷了全身,悲怆至极的绝望。
好一会儿才送了些握住葛青的手,恍惚间低喃道:“我..在。”此刻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夹杂着浓厚的鼻音。
顺着就是温暖的怀抱,葛青将她紧紧的抱住,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让她得到一些安慰,平静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心才安定了下来,这种梦靥般的沉沦于过去还是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如果用个名字来形容则是创伤后的应激反应。
接着葛青将她轻轻的扶了起来,搀扶着朝着楼下走去,这是一条二十多层楼的下坡路,一层一层的阶梯沿着步伐的鼓点逐渐变得平缓,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艰难而又难以割舍。
彼此搀扶着彼此,终于下到了公寓楼底,时间的漫长终于将她从过往中拉了回来,眼前的人群拥挤在了一起,有彼此哭泣的,有大声议论的,更有甚者还要冲回公寓楼的,背着钱物,拿着贵重物品,人世百态,相继摆在了面前。
终于一道,洪亮声响在人群中拉开一道弧线:“是南川,南川地震了。”
南川离宁城约莫一千多公里的距离,震感就如此的剧烈,若是在震源地不知道有多么的可怕。
宁城外来人口居多,特别是西南部的打工者更是不胜枚举,如此一来大半的人立马朝往家乡的亲人们打着电话。
有的人在通了电话后痛哭流涕,有的人惶恐不安,又过了一会儿,南川地区的手机信号全都冻结了。
也就在这个时刻,天空上划过十几道弧线,直升机跃然冲屋顶上上飞过,交织在了一起而驶向的方向则是西南方。
几乎是在第一时刻,尉恒修就接到了上级救援的命令,火速的就赶往了军用机场,他们事第一次前往灾区的特种队伍,狭小的机舱里挤着七八名战士,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几乎是全力而进。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还没有到震源中心,眼前便是一片废墟,山体滑坡,然后便是一滩死气沉沉的人海。
油然而生的肃穆的悲怆让袒露在外的眼珠里闪烁着泪花,满目疮痍,似乎远远地都能听到哀鸿遍野,这种几乎于绝望的气氛将机舱里所有人的心都揪住了,尉恒修眼中一痛,这比接到指派任务时,预料灾区的情况还要严重。
废墟里不知道还掩埋了多少人,这种想法一旦入了大脑之中,就将他的理智崩析了,胸中热流窜涌,难以压抑的低嚎了声:“准备救援。”
此时直升机飞的很低,灾区的所有一切的展露在他的眼底,似乎都能看着鲜血都在染红着这一片土地,几乎是按捺不住想要立马展开救援,之中突兀的想法似乎被一旁的于扬给洞悉了,立马按住了尉恒修的肩膀,沉声道:“修哥,马上就到了,至于救援队也已经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