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日子简直就是隐士一样,要是个注定封王的皇子,这样很好。可这事要和宫里宠妃斗,去抢太子之位的!
王崧记得家里祖父的叮嘱,小心伺候着,把自个都当长随使了。但这位殿下却半点都不急,简直要把他逼得一头撞死了!
万般无奈,王崧花了大手笔给宝馨送了几个银锭,求宝馨在一旁旁敲侧击,提醒殿下自个还有大事要办。
有钱不赚,乌龟王八蛋。宝馨笑眯眯的把钱给收了,一转头就成了个□□脸。这一年到头的,还不准人有个放松时候了。朱承治又不是替他们王家去争这个太子的!
她把王崧打发走,自己推开了门,见着朱承治坐在屋子里,手里持着细小的纸条。
“又有消息来了?”宝馨轻声问。
朱承治把纸条丢到炭盆里,“嗯,不过就是谁又说我坏话了。”
“一定不是外头那班朝臣。估摸着还是齐贵妃买通的太监。”
朱承治摇摇头,“是个道士。”
说完,他觉得也没多少意思,丢开这个话头,“过年不说这些心烦事。”他说着,抬眼看宝馨,她今个俏丽的一身,头上戴着草里金,打扮的花枝招展,心头又意动起来。他冲她招了招手,宝馨走过来,挨着他坐下,“话说两位娘娘都好吧?”
“好,都好。”朱承治颔首,“娘瞧着面色也不错。”他顿了顿,“王崧找过你了?”
宝馨心头一跳,这才发生没多久,何况王崧送钱的时候,还专门挑了个没人的地方,这才多少工夫,就传到朱承治耳朵里。
她脸色不变,“嗯,他看殿下最近有些清闲,请我在旁边请殿下多多发奋。”
“他是心急。王家老爷子也急。”朱承治摇摇脑袋,脸上浮出几丝笑,那笑漂浮在脸上淡的很,过了会就不见了。
宝馨知道自个收钱的事,朱承治肯定知道了。虽然朱承治嘴上不说,但这心里总有些惴惴,他不说,自己也当没这回事。可还是忍不住说点别的,把话头给引到别的地去。
“对了殿下,我想告个假。”
朱承治瞧了过来。
那目光颇为不解,又炯炯有神,似乎要看到她心里去。宝馨还是道,“过几天,外头就要走百病了,那会子殿下恐怕要入宫观螯山,不如叫我和几个人一道出去走走。”
元月十六走百病,平常家里头关狠了的小家碧玉还有大门闺秀都要出来,在城里头好好走一走,有些胆子大的能上城门去。宝馨对这个只听过没见过,这段日子听小翠满怀期待,她也忍不住了。
说是十六走,其实时间也不一定,陆陆续续会持续几天,只不过十六那天出来的人最多,最热闹。
朱承治听她这么说,仰首想了想,似乎还真有那么回事,“到那时候再说。”他飞快的把事给定下,“十五的时候,要不你扮作内官,跟着我一块入宫得了。”
宝馨笑的直啜牙花子,“这可不成,上回能行,那是因为在宫外,要是入宫来这么一回,又没有牙牌,到时候不被那些个锦衣卫给剥的腚光……”她说的那个粗糙,脸儿忍不住一红,下意识看朱承治。
朱承治倒是没出言斥责她用语粗鲁,他是真想把她给捆腰带上来着,他总嫌时光太少,只有这一段日子两人可以朝夕相对,等过了这段日子,再像眼下这样,恐怕就难了。
“那殿下准不准我去?”宝馨抓住重点,不叫朱承治给带偏主题。
朱承治仰首,两眼睁着,嘴里只道,“若是那天晴好,你就去了吧。”
这回答也算是满意了,宝馨胳膊肘捅捅他。
朱承治放话十五要她扮作小太监进宫去,这话听听就算了。但宝馨却从这话里头听出点儿不给她放假的意思。
她叫小翠出去打探情况,说是已经有妇女出来走动了,她带了两三个丫鬟,和朱承治报备之后,她出了门。
外头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原本就过年,欢天喜地的,大红大绿铺盖了整条街,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女少妇,甚至还有小丫头,三两结成个伴儿,或者叫丫鬟婆子们簇拥着,张着兔子样的眼儿往外头瞧。
宝馨瞧那模样,心头颇不是滋味,回头和小翠道,“这些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里头出来的,瞧瞧都被关成个甚么样儿!”
小翠倒是没有宝馨那么感叹,张着嘴就和她解释,“大户人家里头规矩多,能这个点上头出来的,还算是不那么严的了。外头有个笑话,说是有个入京做官的大人,他的太太出门就哭,说外头到处都是认不出的地儿,瞧见个山就说是墙。平白无故惹人笑话。”
宝馨想起自个做宫女那段时候,和这个官家太太也没有多大区别,那会自己没被关疯,还能好好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