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地里割草,还要做饭洗衣服,也不比上工好多少。
王金兰看着陈瑜通红的脸,心疼的说:“下午小瑜别去了吧,这病刚好,别再累出个好歹了。”
“娘,我不累。就是跟着后面磕打一下茬子,能累到哪儿去?要是干半天就回家歇着了,别人还不得说我资产阶级做派,不积极搞生产?到了晚上算工分,别人都六分,就我三分,多丢人。”陈瑜啃了一口窝头,不在意的说。
身体上的这点劳累对她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上辈子跟杨振华回了城之后,虽然不用下地了,但是她平常要做的活儿一点也不少。这一回来,真让她跟大爷一样看着爹娘劳碌,她也看不下去。
村口的钟声响了几下,社员就三三两两扛着铁锨出来了。男人在家里基本没有别的事,女人还要伺候老人孩子,喂猪喂鸡,往往就慢了半拍。四队的队长陈保国厚道,妇女晚个十分八分的都不计较,但是挡不住有那借机偷懒的。
“胖红,你怎么不明天再来?看看这会儿几点了?”陈保国看看悄摸的溜到集体队伍的胖红,气得吹胡子瞪眼,要不是他眼尖,就让她蒙混过去了。
胖红讪讪的站起来,陪着笑说:“队长你就松松手吧,我家里那一摊子,刚收拾清楚。这做女人的难处,你们男人不懂……”
“我不懂?咱们庄里谁不知道,你家平时都是两个小子做饭,喂猪,你这是又睡过头了吧?团结,给她记上,今天的工分扣一分。”陈保国毫不留情的吩咐队里的记分员宋团结,给胖红记上一笔。
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社员一家几口人吃的穿的用的,靠的就是这点工分。因此一听要扣工分,胖红就急了:“别啊,团结你先别记着。队长啊,我们家一家五口,两个半大小子,就靠这点工分吃饭了,你扣了让我们咋活啊?”
“你平常就出工不出力,现在更是浑水摸鱼,弄虚作假,我要是不扣你的分,就是放任你喝别人的血汗。你这种行为,就是薅社会主义羊毛。晚上开个会,我重点说下这个问题。”陈保国批评了胖红之后,就背着手走了,留下胖红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就该她倒霉。主要是陈保国这几天都憋着火呢,天天眼看着社员每天也上工,干活却磨磨唧唧,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闲话。昨天去大队开会还被点名批评了,不但说了四队社员“出工不出力”的问题,还提起了他们宣扬封建迷信的问题,把他的老脸臊得没处放。
晚上知青大院那边,陈保国着重强调了工作积极性的问题之后,顺便还说起了这阵子庄子里的风言风语:“在d和m主席的战斗号召下,我们亿万工农兵群众、广大革/命干部和革/命的知识分子,以mzd思想为武器,横扫盘踞在思想文化阵地上的大量牛鬼蛇神。在过去几年内,我们取得了斗争的巨大胜利……”
“但是最近有个别人,又开始在私下传播什么鬼啊神的言论。这说明,我们的工作做得还不到位。我决定,以后白天忙完生产,晚上就在这里开会学习,学习科学,破除迷信。每个人都必须到,否则扣工分。”
陈保国这次发了狠,非要好好治一治这股歪风邪气。底下的社员在小板凳上正襟危坐,没人敢说二话。队长这次是来真的了,看来以后说话可要当心了。
最近陈大富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陈瑜也担心别人顺藤摸瓜摸到她身上。队长这么一抓,倒是歪打正着,称了她的心。
陈瑜的安心还没过夜,知青大院就出事了。
知青大院里住着两个男知青,杨振华和吴烨,另外一个房间住的是两个女知青,张红霞和苗佳。
白天干了一天活,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口干舌燥的,吴烨晚上就多喝了两碗水。这水喝多了就要起夜,半夜两点钟左右,他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子迷迷糊糊的走到茅房放了水,提着裤子就往外走。
一阵阴冷的小风吹过,吴烨系好裤腰带,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终于彻底睁开了眼睛。然后一抬头,就看到前面的一棵老榆树下有个黑乎乎的人影,身材苗条,明显是个姑娘。
吴烨以为是对面屋里的两个女知青,等着上茅房呢,就热情的打了个招呼:“苗佳吗?快进去吧,我完事了。”
对面的姑娘一动不动,吴烨以为认错人了,又傻乎乎的说了一句:“是红霞?睡着啦?跟你说话都不搭腔。”
说话间吴烨就走到了老榆树跟前,对方终于缓缓回过头来。乌云散去,月光下,一张小巧的瓜子脸,双目含情,水波流转,樱桃小口清启,轻柔的问:“你叫我?”
第9章
三更半夜,一身白衣,陌生的美女。吴烨顿时头皮发麻,扭头就往房里跑。直到看到床上的杨振华时,心里才踏实了一点。
两个大男人住在一个屋,也不用讲究什么,就直接睡在了一张大床上。知青大院是原来地主家的房子,现在生产队开会办公也在这个院里,就连他们睡的据说也是地主家的,所以睡两个人那是绰绰有余。
本来吴烨是睡在外面的,这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