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方向看了眼,很快又有别的官员上前来敬酒,说的都是类似的话。
这些官员大都已与同僚喝了不少,这会儿有些醉意,他们是没自知,厉其琛早已经有些不耐,往年他从不办生辰宴:“让晋王世子过来。”
范延皓和李临从那儿赶过来,顺道扶了一把险些摔倒的官员,到了厉其琛面前,恰好是接了其中一个官员敬上来的酒,范延皓笑着道:“这不是魏大人么,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就又要做岳父了啊,恭喜恭喜。”
“哎,我是来给王爷敬酒的。”
魏侍郎想推开范延皓,可哪里敌得过年轻人的力气,范延皓将他扶住,抓住了他的手直接给魏大人自己灌了一杯酒:“哎,魏大人客气,陈大人,快把魏大人扶稳了,别叫他在这儿摔倒,回头怎么喝女婿茶。”
魏大人伸着手,看王爷离开,这杯酒没叫他敬到,如何都不痛快:“哎,王爷怎么走了!”
“明儿还要早朝,王爷已经喝了很多,自然是要早点歇下。”
这边说着,由李临与范延皓挡酒,厉其琛带着云阳出了花园,进了内院后,没回琢园,而是直接从后门出了府。
前后也只不过是一个时辰左右,待他回到王府,宴席已经散了,定在定北王府外的马车所剩无几,能自己走回去的都已经回家,喝的烂醉走不回去的,也由人一个个的送上马车,安全送回府。
林管事带着下人们在收拾,内院中,找了王爷许久的吴媚儿,终于在琢园外等到了王爷。
五月里,深春,白天已有夏的踪迹,夜里的风很是凉爽。
吴媚儿穿着一袭薄衫,路灯下透出手臂的肌肤,沁紫的裹裙更将人衬的白皙动人。
这样的着装和白天迎客时完全不一样,精心打扮,就是为了吸引人的。
身后的丫鬟手里拿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小盅,许是等了有一会儿,吴媚儿望着他,眼底有期盼,有爱慕,还有久未服侍的女儿羞:“王爷,妾身给您煲了一瓮汤,既能解酒又能养胃,您喝了再休息罢。”
厉其琛看了眼那托盘:“本王没醉。”
“即便是没醉,宴席上喝了那么多,还是需养的,妾身还叫厨房里熬了些粥,王爷再喝上一些。”王妃回了芷园,温如意打从宴席开始后就回了小庭院,没再出现,今晚也不会有谁与她争,吴媚儿自己心中是有些把握的,除了她之外也没人站在这儿关切王爷,再者,太后娘娘说过会帮她的。
说完后,空气有些安静,厉其琛身旁的云阳上前一步,从那丫鬟手中接过了托盘,面无表情:“交给属下就行。”
吴媚儿脸上的笑意微顿,什么叫交给他,但她心里很清楚,云阳是不可能越过王爷做事的,所以,这就是王爷的意思。
“王爷……您晚上喝了不少,就让妾身服侍您罢。”
吴媚儿上前一步想要去挽住他,未等接近,厉其琛的视线定在她身上,硬是看的她停下脚步,不敢再继续往前。
“回去。”
厉其琛转身要回琢园,吴媚儿咬着嘴唇,顿了顿后快步冲过去,拉住了厉其琛,哀伤道:“王爷,难道您现在都不愿意多看妾身一眼了么,妾身只是想要陪着王爷,服侍您而已。”
“汤是你亲手炖的?”厉其琛再度看向云阳手中的托盘,那小巧的盅这会儿成了焦点。
吴媚儿笑的特别温柔:“是,是妾身亲手给王爷炖的。”
“来人,送吴侧妃回香园。”
厉其琛深看了她一眼,抬手一抽,手臂便从她手中脱离了出来,吴媚儿怔在那儿,脚步跟随超前一步似是要追,但还是没能追上,只能看到他离去的背影。
丫鬟上前扶住了她:“娘娘!”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吴媚儿猛地震醒,终于意会过来他重复问那句话的意思,可又觉得不可能,“不会的,太后娘娘说了不会有任何问题,连大夫都查不出的。”
可王爷为什么会这么说?
很快她又安慰自己,一定是她的错觉,王爷怎么可能会发现什么,这段日子来她小心谨慎,就连宫里派来的嬷嬷都没与她私下联系。
可纵使是将自己安慰住了,吴媚儿的脚步还是迟迟不敢往前,她心虚。
……
进了琢园后,厉其先去了一趟书房,转而回了主屋,两刻钟后,他出现在了小庭院的外面。
小庭院内很安静,空气里飘了一股说不出的气味,像是什么糕点蒸熟的香味,其中又带了些别的,顺着风,从小厨房那儿飘过来。
厉其琛朝着那儿走去,快走到时听到了小厨房内传来的动静。
先是很不确定的声音:“娘娘,这回可以了么,宴席已经结束了,王爷这会儿也已经回琢园了,您再不去可就晚了。”
紧接着是更不确定的声音:“应,应该吧,你慢慢掀,掀开看看。”
“要是还不行怎么办啊。”
连那咽口水的声音都显得很清晰:“不会的,这次一定可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