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惊吓,她在自己的家中,又能受什么惊吓?除非……
才放松下来的心情,又慢慢地结了一层霜。
他当然是如愿以偿了,但如果以这种方式给她知道,却并不像是好事。
桓玹大步流星,才过院门,一抬头,却见前方的池子旁边,锦宜俯着身子,头脸似乎都在冰冷的池水里!
锦宜正全心全意地在池子里练习憋气,手臂一紧。
那人微微用力,便将锦宜拉了起来!
锦宜踉跄起身,头脸上的水滴滴答答,又甩了那人一身。
她仓促地转头看,一看之下,就不仅只是头脸浸没冰水中了,仿佛刚才是整个人跳进了池水。
“你干什么?”桓玹皱眉。
锦宜呆了呆,对上他冷若寒星的双眼,蓦地想起方才无意中“偷听”到的话,舌头僵硬地探动:“我……”又忙抬了抬手臂,示意他松手。
桓玹察觉她神情里透着恐惧跟畏缩,便慢慢松了手:“你……”他才说了一个字,举手入怀,似要拿什么东西。
锦宜却趁机急忙后退,她一心要离他远点儿,却忘了自己人在池边,再往后退,就只能潜水逃走了。
果不其然,腿在池子边上一撞,身子便往后晃去。
眼见就要跟池鱼作伴,桓玹不慌不忙地探手在她腰间一勾,及时把人救了回来。
锦宜往前一扑,结结实实扑倒在他的胸口,这一下子,头脸上湿淋淋的水,把桓玹胸前也湿了一大片。
锦宜却只想大声尖叫:对她来说这简直是弄巧成拙,雪上加霜。
她的反应,不像是跟桓玹这个人做了亲密接触,反像是一下子扑倒在一棵荆棘横生的树上,那些无处不在的尖刺之类把她扎的体无完肤,所以才会惊愕恐惧到如此地步。
她几乎是狼狈地快速往旁边挪开。
桓玹不得不喝止了她:“别动!”
锦宜立在原地,瑟瑟发抖,因为才泡过水,在午后泛着淡金的阳光之下,脸色透出一种仿佛透明的脆白。
桓玹的手往前一探:“擦一擦。”
锦宜低头看时,发现他手里握着一方手帕……原来他方才伸手入怀是掏此物。
但奇异的是,锦宜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的作品,而且是失踪了很久的那个。
“这是……”她的注意力有所转移。
桓玹扫了眼:“这……是上次八纪抢了你的,回去后我……罚了他。”
这个解释,倒也完美。
只除了一点,八纪抢走的帕子,怎么在他身上贴胸不离?
桓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漏洞:“本来一直想让他还给你,不过,是我没教好他,所以想亲自还给你……今日正好是个机会。”
其实以锦宜现在的状态,并没有细致到可以想到先前那个漏洞,可听了桓玹的解释却似乎也合情合理。
“是,这其实没什么,”锦宜抬手接了过来,惊魂未定地擦拭头脸。
“你方才做什么呢,不冷?”桓玹问。
“我……”锦宜把那句“清醒清醒”咽下:“不、不……冷。”牙关打颤,手也抖个不停。
桓玹看着她抖的像是落了水的小猫,湿淋淋地似乎都站不稳了,偏偏却还强作无事。
“自讨苦吃。”他忍无可忍,将她手里的帕子拿了回来,仔细地给锦宜把额头,脸颊,以及下颌上不停往领口滑入的水滴擦拭干净。
这一招有一种神奇的附加效果,辅国大人的手所到之处,仿佛在点火,刷刷刷……引得底下的肌肤开始无声地起火,肌肤的雪白底下,也开始泛起淡淡地绯红。
“三叔公!”锦宜惊骇地发现热气从自己的脸上冒了出来,肉眼可见,她无地自容地叫:“我自己来就行了。”
桓玹却留意到她鬓边一缕发丝被水湿透,沿着脸颊往下,从领口滑进了衣裳里侧。
他不禁暗自有些羡慕。
***
定了定神,桓玹问道:“你方才,跑什么?”
锦宜迟疑,不回答。
桓玹目不转睛地端详她的神情变化,缓声道:“方才,素舸跟我在屋里谈话……”
锦宜果然心虚,脚下一挪,似是退缩之态。
桓玹立刻问:“你都听见了?”
“没有!”锦宜矢口否认,可迎着桓玹洞察秋毫的目光,她又懊悔地低下头,“我、我……听见了……”
桓玹虽看着面不改色,可心跳却俨然已经加速,他才要张口,忽然又觉着不太对。
于是他补充问:“你都听见了什么?”
尴尬,这简直是个至为尴尬的时刻,但偏偏没有办法逃开。
锦宜把心一横,终于说道:“夫人她……她那是赌气的话,并不是当真的!”
“嗯?”他的眸色悄然变幻。
“其实我并没就奢望嫁给太子,”锦宜鼓足勇气,抬头对上桓玹的眼神,两颊也随之更红,“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