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公子的鬼心眼多,报复心也强,骗那丫头来到后院的湖畔,趁她不注意,居然一把将她推到了湖水里。
他本是想惩戒这丫头,让她也尝尝被水冰着的感觉,但是那小丫头因为过于惊慌,挣扎中呛了水,整个人往水底下沉,如果不是仆人路过及时下水救了起来,那丫头就已经淹死了。
草菅人命,这才是惹锦宜大动肝火的原因。
——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但是对桓玹来说,双目所见,也有可能是断章取义,不了解前因后果妄下决断,是何等的荒谬。
就如同今日书塾中的这一场,倘若他不知道子邈差点儿推死了人,单单看见郦锦宜揪着幼弟,咆哮着动手殴打……再加上一直以来对她的偏见,他当然会深信不疑锦宜是个穷凶极恶的女子。
谁又会在意她为何动手,谁又会知道她也因此而痛苦落泪。
桓玹的心前所未有的柔软。
就如同他此刻的动作。
虽然有着无法描述跟不能穷尽的渴望,但他只能竭力让自己尽量克制。
唇齿温柔地碾压,身下这微微战栗的躯体他并不觉着陌生,但在吻下来的时候,仍像是开天辟地头一次般小心翼翼,并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樱唇上的甜就像是蜜糖,散发着诱人的甜美气息。
而他的理智突然变成了不停挥动小翅膀的蜜蜂,嗡嗡嗡地鸣叫着想要离他而去。
在反应过来之前,右手已经勾住锦宜的纤腰,把她往自己身上揽了一把,本能地想要她离自己近些,最好是……毫无任何的隔阂才好。
***
桓玹的唇温温润润,才贴过来的时候有些淡淡的凉意。
锦宜的心慌的一荡,她只来得及抬手抵在桓玹胸口,但双手却再也使不上一分力气。
桓玹身上那种独一无二的香息也随之侵袭过来,像是什么mí_yào,让锦宜神志不清。
就像是她浑身的力气跟精魂,都被他从唇上给源源不绝地吸吮了过去。而他的身体也靠过来,紧紧地挨着她。
锦宜怀疑,如果背后没有门扇抵住,自己被被他压迫的倒退出去。
雨声连绵,像是催眠曲。
说话声穿过雨幕传了过来:
“姑娘跑到哪里去了?”
“小少爷也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还是赶紧回去告诉夫人。”
锦宜听见,心里醒转过来:这是跟自己的范嬷嬷跟蓉儿。
但她还来不及细想,便觉着有什么挑开唇瓣,游鱼般滑入口中。
锦宜双手一挣,惊呼声被堵在了喉咙里。
背后的门扇也因她的挣扎而发出了吱呀的声响。
“你……可听见了,好像姑娘的声音。”
“似乎是从那边儿传来的。”
双脚踩着雨水,发出啪啦啪啦的响动,向着此处逼近。
锦宜双眸睁大,满心只想:完了,完了!
像是听见了她擂鼓般的心跳,桓玹微微睁开双眸。
终于,这个吻在一次意犹未尽地深入之中告了暂停。
桓玹缓缓抬头的瞬间,锦宜看见他的唇上似乎有一抹水光,她无法、也不敢细想那是什么。
“姑娘!”外间的呼唤,惊雷似的,清晰仿佛近在耳畔。
锦宜吓得几乎失声叫了出来。
桓玹微微一笑,抵在门上的手下滑,在她颈间轻轻一揽。
锦宜身不由己贴在他的胸口,此刻她浑身脱力,几乎站不住脚,若非被桓玹半抱在身上,只怕早就沿着门扇滑倒。
就在门外两人想要来敲门的时候,有人道:“这位嬷嬷,这边请。”
“您是……”迟疑。
“我是学塾的先生。”
“原来是先生。”释然,脚步声逐渐远去。
***
书房内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
锦宜才想是记起如何呼吸般,她张口喘息片刻,神智也慢慢回归。
猛地推开桓玹,锦宜仰头看着他:“你……你……!”
被轻薄了!
锦宜后知后觉地举手捂住嘴:这个登徒子,哪里有半分身为辅国的自尊,又哪里有半分、身为“三叔公”的自重?他怎么可以……又怎么能……
锦宜的脸涨的通红,但舌头却笨拙的出奇。
也许是因为先前被吸去了精气的缘故……念头一动,恼怒让她顿了顿足:“你太过分了!”
桓玹咳嗽了声:“我哪里过分了?”
锦宜简直不敢相信,这种无赖无耻的话是从桓辅国口中说出来:“你你……你刚才对我……”
“对你怎么样?”他老神在在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锦宜突然不敢再说了。
她越来越猜不透辅国大人的心思,也不敢再猜,更加不敢再跟他“顶嘴”,看他老人家摆明了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表情,甚至……还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