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内情叫人目瞪口呆,锦宜恼怒地皱眉:“哼,有本事直接找正主,关我什么事。”
张怀之笑道:“好了,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怕你平白无故受了委屈,自己心里憋气。现在你若是觉着讨厌,以后……大不了就对你那位‘老人家’去撒气……我想他一定会乐意接受的。”
锦宜愕然,扭头看向张侍郎,却见这位公子冲着自己眨了眨眼睛,极狡黠的样子。
***
郦府的马车停在门前,张怀之撑伞送了锦宜上了车,目送马车走开,转身正要回府,突然发现伞望了还给人家。
张侍郎挑了挑眉,退回来往长街上看了一眼,却无意中看见有一人拦住了马车,不知说了什么,马车加速拐弯,却并不是往郦府的方向。
张怀之摸了摸下颌,撑着伞仍回朱府去了。
此刻在马车内,锦宜正心焦如焚。
原来方才来的那人,是子邈在书塾的跟班小厮,对锦宜说子邈在学堂里跟人打架,把人打伤了,自己也跑的不知踪影。
这小厮急得无法,先去工部找寻雪松,谁知雪松今日出城查看城郊的桥堤,子远也不知跟一干同学去了何处吃酒。
小厮本欲回府,但一想到桓素舸近来身体欠佳,竟不敢招惹,生恐夫人责怪下来自己先吃不了兜着走,何况先前府里的事都是锦宜操办,锦宜跟子邈最亲,对下人也十分宽容,综上所想,找锦宜竟是最好的,索性一路往朱家而来,恰好遇上了府里的马车。
马车来至学堂,锦宜下车之时,先看见一堆小学生跳跳蹦蹦,见了她,都瞪着眼睛瞧,锦宜问道:“看见子邈了吗?”
大家都摇头,锦宜又问:“他打伤了谁?”
小学生们齐刷刷地往身后的屋内指了指。
锦宜拔腿往前,嬷嬷跟蓉儿跟在后面,来到学堂门口,果然听到里头嘤嘤哭声,锦宜迟疑进门,正看见三名小学生在里间坐着,其他两个鼻青脸肿,身上沾着泥水,极为狼狈,但伤最重的一个,额头上鲜血直流,一名大夫模样的在给他处理伤处。
锦宜看着那刺眼的血红,以及那小学生痛哭流涕的惨状,双腿一阵麻软,竟不敢再看,忙倒退回来。
嬷嬷跟蓉儿走近看了眼,也各自惊讶的说不出话。
锦宜定了定神,望着身后那站着的小学生们:“这是怎么伤着的?”
小孩子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说道:“他们在拌嘴,子邈推了魏陵一把,头在地上撞破啦。”
锦宜心惊胆战,这才留心到自己脚下的台阶处有些鲜红的血渍。
远远地,有几个学堂的杂役站着,有人指指点点,依稀说什么“仗势欺人”“小小年纪闹出人命”之类的话,眼神里是极刺眼的鄙夷。
锦宜脸色雪白,走开两步,大声叫道:“子邈,郦子邈!”
有一个小学生低低说:“我先前看他往后院跑去了。”
锦宜闻听,便也撩起裙摆,往后而去。
锦宜跑到了学堂的后院,放眼见花树青葱,此起彼伏,正前方是一座二层小楼,却看不见子邈何在。
“郦子邈!你给我出来!”锦宜又是惊心,又是担心,顿足大叫,竟不知往哪里去找。
片刻,身后有窸窸窣窣之声,锦宜转身,却见子邈从树丛里探出头来,有些神色畏缩:“姐……”
锦宜睁大双眼,冲过去把他揪了出来,先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会儿,却见他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只除了方才躲在树丛里,衣衫上挂了两片树叶。
“你……你……”锦宜先放了心,然后那怒火便窜了上来,“你混账,你为什么把同窗打成那样!”
子邈低着头说:“是他们先动手的。”
锦宜想到方才那满头是血的小孩子,眼睛潮热,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害死人了!你还犟嘴!”
她抓住子邈的肩膀,用力在他身上打了两下,怒骂道:“是谁教你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儿的!是谁教你仗势欺人的!你……你真是学坏了!”
平常姐弟虽有打闹,锦宜从来只用三分力道,现在盛怒之下,巴掌啪啪打在子邈身上,手儿都疼。
可毕竟是女孩子,力气有限,打在子邈的身上也不算很疼,但子邈知道她已经用了十分力了,这显然是因为她极为生气。
子邈害怕起来,不是因为被打,而是因为惹了锦宜动怒,他不由哭道:“姐姐,我不敢了。”
锦宜气的浑身哆嗦,倘若那小孩子因此死了,那子邈一生都要背着这一条人命,他的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更加让她无法容忍的是“仗势欺人”四个字,虽然作出这种事的是子邈,但从小到大看着他长大、教导他最多的是自己,所以子邈的逞凶为恶,自然也是她郦锦宜的教弟无方,也是她的极大罪过。
就在这不可开交的时候,背后一声咳嗽。
锦宜放开子邈,举手擦了一把泪,回头看去。
身后站着的,是个中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