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茵看他的表情, 蓦然摆了摆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做了我能做的之后,就不会去愧疚的。”
哪怕只救下了一个人,那也是一条人命了。
“比起我,董光耀才是有麻烦了。”白茵无奈道。
司白夜皱眉,”他会有什么事?”
董光耀把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他虽然是个省长,但也不是菩萨,一个莲瓶下来就能普度众生。
司白夜从上辈子就不屑官场规则,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若非这样,当初的时候也不至于被那些官员给派人追杀,甚至在紧要关头的时候还被她救下。
”就凭他是省长,这一万多条人命就是他的职责。”白茵语气平静的说。
灾难刚刚结束,失去亲人的人正处于极度悲痛的时间,这个时候只需要一个人来做为标靶,就会惹的群情激愤。况且,当时在场那么多人,白茵不觉得有高人提前预知这场灾难的消息会隐瞒的住。如此以来就会出来一种情况,你为什么不提前把消息通知到位呢?凭什么那么多人都幸免于难,就单单死了自己的亲人?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样的话,人心就会倾斜。失去至亲的痛苦,哪里会是这么简单就了结的?
显然,经过白茵这一句话。司白夜也想到了这个后果。怎么说,董光耀也是他这辈子的大舅,董昌国精心抚育他二十多年,他也不好就这样坐视不理。
不过,司白夜还记得白茵之前同他外公保证过,要保董家三代无虞,那么这件事,她恐怕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白茵见司白夜也不追问,她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心中一叹,接着白茵就失笑,其实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司白夜到底对她那里来的这么多信任。
——
汶县。
白聪咬着牙掀起了一块儿半大不小的水泥遮板,顿时就露出了下面的人来。
”快来,这边有人!”白聪激动的喊。
一旁同样在搜寻的官兵闻讯连忙就跑了过来。
七八个官兵带着白聪,几个人用手把这个人周围的细碎的石块和水泥板抬走,这才动了起重机。
今天已经第三天,黄金救援时间一过,再发现废墟下面的人,那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
三天的时间很短,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精神面貌。这个时候的白聪,脸颊上已经初具坚毅和成熟。
他以前在安乐窝里活了十几年,虽然小的时候家庭条件不好,但王秋芬和白勇却从来没短过他的吃喝。直到现在,白聪才明白,他原来以为的那些艰苦,竟然都不算什么。
除却生死,余下皆可翻越。
经过这一场救援,几个官兵都累狠了,他们赶紧招呼白聪,“快歇五分钟,我们再去下个地点。”
白聪顾不得地上脏不脏,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几个官兵见了,马上就乐了。其中一个官兵猛喝了一口矿泉水以后,调侃一样的说道:“我可是记得,三天前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白聪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他也不生气,只附和着笑。
这几个官兵见了,心中感叹又起。
刚开始他们和省里的警察接头的时候,其中一个警察急着回省里回报工作,就把白聪塞了进来。突然多了一个对救援丝毫不懂的累赘,所有的官兵当然都不乐意要,然后就相互推推搡搡。他们是没躲过,才捏着鼻子接收了他。到了后来,那些相互推搡的人,肠子都悔青了。他们现在想想那个场面就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那时候时间到了第二天,余震一波一波儿的来,而且毫无规律可寻,有好几个人都因此受了重伤,还有两个就这么永远倒下了。
灾难救援向来如此,这边人没救出来,那边就可能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所有人都把自己的精神绷得紧紧的,半点不敢松懈。然而就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居然发现有十多个警察丝毫不在意余震的威胁,带着头就往震源最深处冲,也因此在第一时间救下了不少人。只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比救援官兵还生猛的警察……
后来,有人无意间看到有个警察捧着一撮儿黑灰,脸上的表情要多惋惜就有多惋惜,从那之后,他就从救援的第一线撤了回来。
这一举动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套了好几次话之后,他们才弄清楚了这撮儿灰到底是什么东西,接着就是嗤之以鼻。
在一张黄纸上写写画画就能保平安?谁信!
然而下面的事情却让他们大跌眼镜。
随着那几个警察深入震源救的人越多,拥有黄纸的人就越来越少了。很快,警察和官兵就开始合作,这也就导致了许多官兵都看到了许多有些奇异的画面。
比如说,某一个警察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就停了下来,接着一块巨石就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前面。官兵还没回过神来,警察就拍了拍受惊不小的心脏,然后习以为常的走了。
再比如说,余震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