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满脸兴奋的表情，让顾笑笑一度怀疑她上的是什么吉尼斯记录排行榜：“二子，好好把话说明白了，什么私家侦探社？”

“就是你被人委托调查了的意思！”二子一拍大腿，简直兴奋得不行，一张嘴就噼里啪啦地报出了一长串令顾笑笑倒抽一口冷气的名字，“头儿！你这是要红的节奏啊！你也知道这几家私家侦探社在业界内的地位，那可都是只接富贾政要调查委托的大家！快说快说，你到底是得罪谁了？”

顾笑笑努力忽视掉二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等等，既然是这几家接的活儿，怎么可能被你发现？”

二子嘿嘿一笑：“因为不止他们，还有起码不下二十家小型侦探社在调查你！不过那些家伙活该一辈子成不了气候，知道自己查不出什么劲爆新闻，居然想派人来买通我……头儿，我可是什么都没说！”看见顾笑笑一个眼刀飞过来，二子立马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他们昨天半夜往我家报箱里塞匿名信，说只要我肯透露你的一些事情，就给我一千块作为线报费！啧啧，我做了那么久警察，线人费倒是付了不少，还头一回碰上有人要找我当线人的……”

“果然抠门，”顾笑笑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我哪能只值一千块呀，哦？”

二子一脸正经地摇头：“头儿，你哪有价值一千块的料值得爆？我二子能是那种白拿钱的人嘛！诶，别打！我不闹了……”

匿名信上留下的手机号码并没有进行过实名绑定，于是二子就立刻找来了自己的线人，把号码出去散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那家规模极小、生意极差的私家侦探社。

据那家侦探社的老板称，他和其他十几家同等规模的小侦探社一样，是接到了几家大型侦探社的下线委托。老板见警察亲自找上门就知道自己是没那个本事赚这笔钱了，于是就将一切据实以告。

原来有个大客户同时委托了几家业内龙头的侦探社去调查顾笑笑，最终却只会为最先调查出有用情报的那家侦探社买单，也就是说，这是一场业内竞赛。

为了不把时间浪费在收集没用的信息上，几家龙头纷纷找了自家的下线一起展开基础调查，一来是为了加快进度，二来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自己则再加派精英暗中加紧调查。

虽然知道自己多数是被那群龙头当枪使了，可看在不菲的佣金份上，一时间s市的私家侦探界内也闹了个沸沸扬扬。

“还真是业界良心啊。”顾笑笑好笑地摇了摇头，“也就是说，告诉你这些事情的人，自己也不知道背后真正的金主是谁？”

二子的脸色终于认真了一点，有些凝重地摇了摇头：“他们没那个资格知道。所以我才觉得这件事很严重，头儿，不开玩笑了，你这回是真得上点心了！这金主摆明了财大气粗，想必手头的权力也不小，否则哪能使唤得动那些龙头？这可和你以往破案时得罪的罪犯混混不能比，你……”

顾笑笑完全没把二子的警告放在心上，一脸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摆手阻止了他继续苦口婆心：“行了，我自有分寸。康氏那边查得怎么样了？方荃和林芷瑜两人的财务状况有没有问题？还有，我让你找人盯着方仲盛，他最近都在干什么？”

“头儿……哎！”见她完全无动于衷，二子急得重重一跺脚，挥泪跑出了审讯室。不一会儿又抱着一叠资料回来放下，“这是最新查到的资料，两人的财务不仅没有问题，方荃的钱简直多得令人惊讶！不过据说他一向有投资理财的习惯，所以每一条账目都有来源有去由，查不出问题。”

“他老爸是首席律师，能让我们查出点什么才有问题。”顾笑笑难得地没有对毫无进展这件事动怒，一脸理解地点了点头，手下不停地翻阅着报告，“对了，保险公司那边查过了吗？虽然康震威监守自盗骗保的可能性很低，不过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

二子伸手把报告翻了几页，指着一排记录说：“问过了，海洋之星的确有投保。”

“受益人是谁？康家的人还是康氏？”

二子一脸古怪地摇着头：“都不是，康震威早在定保的时候就以他故友的名义签了保险受益人转让合同，悉数捐给了他故友家乡的帮困扶贫中心。”

“帮困扶贫中心？”顾笑笑飞快地翻看着资料，“是h市的公益团体？背后的主办人是谁！”

“查过了，主办人和康震威表面上看来没有任何关系，私底下的还来不及查。”二子把本就跟稻草似的头发抓得更乱了，“奇怪的是，康震威签订的合同受益人并不是这个公益团体，而是通过帮困中心联系上了h市一千两百个孤儿，保额当时的市价是一亿两千万元，平均一个孤儿能分到八万三……”

“八万多对一个孤儿来说已经不少了。”顾笑笑不认同地摇头，“这些孤儿身份的真实性如何，有没有弄虚作假的嫌疑？”

二子揉了把脸，斗志越来越低：“每一个都是在市局登记过的真实合法身份，而且这笔八万块的费用并不是直接支付给他们的，康震威把这笔钱替这一千两百个孩子都买了助学基金，只有考上大学才能提取作为支付学费使用。”

这下顾笑笑再也问不出问题来了，康震威所做的一切简直太完美，完全就是一个大慈善家的身份，而且滴水不漏、丝毫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可越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