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开关松动的声音是从书架后传来的，顾笑笑握着遥控器走了过去，沿着书架一路左拍右打，突然止步在最右端的一个独立书架旁，伸手拉住书架猛地往右推去。

只听“嘎吱”一声，约两人宽的书架应声移开，露出了藏在后面的另一片天地。

顾笑笑惊讶地瞪着眼、张大了嘴，跨进去又走出来，来回打量了好久，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方荃把隔壁603室给整个打通了，用书架做了隔断。

看着603里的布置，顾笑笑心中一阵恶心，却仍是飞快地掏出手机拍摄起来。整个603室里的两室一厅全被打通了，就连厕所和浴室都裸.露在墙角处，屋子里充斥着下水道反上来的恶臭味。所有能粉刷的地方都被刷成了鲜红色，在一盏白灯的直射下，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然而，最令顾笑笑觉得不舒服的却是那些挂在墙上的数十条皮鞭、铁链和麻绳，还有那摆满一地的烛台。

目光扫过尖细的银质烛台，顾笑笑的眼珠子立刻斗了起来，立刻想起躲在垃圾堆里时戳到眼前的那根尖锥物，不由地浑身抖了一抖：“变态！”

手机摄像头慢慢从床上移到地上，跃入屏幕中的竟是散落一地的女性内衣裤，而且无一不是被撕裂扯碎了的。顾笑笑一边拍摄一边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避开这些东西，没拍十几秒，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然后就关机了。

“靠！看来得去买个待机超长版的老年机了……”顾笑笑懊恼地嘀咕了一句，正打算回604去找找有没有摄像机之类的东西，就听身后有脚步声慢慢走近。

顾笑笑条件反射般地转身挥拳，却被来人一把擒住手腕，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的脖子被绕上了一条两指宽的东西，一个用力便死死勒住。

突如其来的勒紧导致缺氧，顾笑笑不得不松开拳头，本能地去抓绕在脖子上的东西。左手的骨头早已再度断开，仅剩的右手却因窒息而逐渐失去力度。顾笑笑的一张脸涨得通红，不断向后踢踹的双脚的肌腱部位再次传来撕裂的痛楚，她瞪着墙上的皮鞭，瞬间明白了来人是谁。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方荃冷静中带着丝丝兴奋的声音从顾笑笑头顶响起。

顾笑笑拼命张大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出口的只有嘶哑干涉的喘息声。渐渐地，瞪大的眼珠里布上血丝，顾笑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就像是有人在眼前洒了一盆血一样，直到再也看不到东西，只剩下猩红一片。

顾笑笑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十分钟？一个小时？或许更久。

当她醒来的时候，正平躺在603室正中央的那张白色大床上。咽喉处火烧般疼痛，异物捆勒的感觉仍未推去，她微微转动着脖子，发现颈项间的皮鞭被换成了冰冷的铁环。

顾笑笑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冷静下来。她并没有用力挣扎，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伤势如何，就算方荃不用铁环扣住她，她也根本就动不了！

方荃正站在连接两间屋子的书架旁，背着身看上去似乎正在摆弄什么东西。或许是顾笑笑的呼吸声改变了，方荃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又转了回去。

顾笑笑就这么瞪着他的背影一声不吭，直到方荃放下手中的东西向她走来，她才微微不屑地错开了眼神。

“很冷静嘛，”方荃慢步靠近，他身上的西装笔挺，就连领带也打得丝毫不苟，看不出半点争斗后的痕迹。他走到床头停了下来，俯下身用一种轻柔却古怪的语气问顾笑笑，“在想什么？想着怎么逃跑吗？”

顾笑笑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狠狠啐了一口。她会想跑？就算四肢全断了，她都只会想着怎么抓住他！

方荃微微侧过头去，伸手抹掉右眼角上的唾沫，面无表情地哼笑了一声，眼神中突然迸发出一道兴奋的光芒来：“这个状态……真好。”

顾笑笑皱眉闭眼，她觉得再和这种变态多说一句，自己也会被细菌感染。可下一秒，她就惊讶地睁开眼来，猛地仰起头，双眼紧盯住书架上摆放着的一只微型摄像机，那上面的红灯正在有节奏地闪烁着。

方荃似乎对顾笑笑的反应很感兴趣，直起身来满意地点了点头，退后两步看着她：“你说，我们从哪里开始？”

顾笑笑用断掉的骨头也能猜出他要干什么，却直到胸前的衣服被撕开时，才真正体会到一种名叫恐惧的感觉。

顾笑笑是个警察，可她首先是个女人。不花痴、不柔弱，不代表遇上这种事也会不害怕。

怕归怕，可顾笑笑不允许自己喊出来，一个音节都不可以。在罪犯面前示弱，会成为她一辈子的污点和阴影，所以她即便怕得发抖，即便牙齿已经开始打架了，却依旧死咬住舌尖，用疼痛来告诫自己不能认输。

倔强和无助，反差极大的画面令方荃更为兴奋起来，原本已经要去撕胸衣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突然翻身骑上了顾笑笑的腰，从床底抽出一条带着柔软倒刺的小鞭子，对准顾笑笑的胸口就是狠狠一下。

“啪！”

鞭尖抽在白嫩的双峰上，立刻印出一条血红来，而那些柔软的倒刺却将胸衣勾出了毛边。

方荃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起手又是一下。

一下，一下，顾笑笑觉得胸口仿佛起了火，烧灼着疼痛着，而那股灼热中微微夹杂的凉意，令她知道胸衣恐怕是要撑不住了。

方荃的手边已经准备好了两只耳环大小的金属夹子，夹子的尾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