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以轩扶着柳心茹的脚步顿了一顿，有些不耐烦地回过头来看着顾笑笑：“你又怎么了？算了算了，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顾笑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柳心茹往康以轩怀里缩了缩的样子给闷了回去，一口气堵在胸口，比干吞一整只大鸡腿还膈应得慌。

就这么一发闷的功夫，康以轩已经扶着柳心茹上了二楼。到了二楼，原本一直神情恍惚的柳心茹突然挣扎起来，怎样都不肯进房里去。康以轩被她闹得没了法子，只好大声喊康以权出来帮忙。

他这一喊，柳心茹顿时面无人色地尖叫起来，一边叫一边向楼下跑，眼看就要滚下楼，幸好康以轩及时拦腰抱住了她，拼了命地拖回去：“大哥！大哥你快出来！”

顾笑笑被他这么一喊，这才从激烈刺激的场面里回过神来，赶紧架起拐杖蹦到楼梯底下，举着右手跟着喊：“拉住了！康以轩你给我抱紧了！我就一只手，摔下来可接不住她！”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该死……心茹！心茹你清醒一点，是我啊！我是以轩！”康以轩整个身子扑在柳心茹身上，死死压住她的双手双脚，腾出一只手来用力拍打着她的脸，试图叫醒她。

柳心茹的脸不一会儿就红了起来，顾笑笑看着就觉得疼，龇着牙吸了口气：“康以轩，你丫真下得去手啊……”

三人这么一闹，康以权终于从房间里被逼了出来，一看这情形，当即快步走到康以轩身后一把拉开了他，抓起柳心茹的领子对准了脸就是一巴掌。

“啪！”

脆生生的一记耳光打断了柳心茹的哭喊尖叫，也打傻了旁观的两人。

“大、大哥，你这是干嘛……”康以轩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满脸焦急却又不敢上前，“大嫂她不过是犯病了，你也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带着你老婆回房里去，不要出来。”康以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拖着已经跪倒在地上完全呆滞的柳心茹就向房间走去。

这是顾笑笑第一次看见康以权动手打人，也是第一次瞧见他用这种态度对据说从小就疼爱的弟弟。

“大哥……大哥！大哥！有什么话出来说，你锁门干什么？！”康以轩的打击明显不比柳心茹小，回过神来就冲上去拼命地拍门，“你出来说清楚啊！心茹她到底怎么了？她犯病了就要去医院，不能拖！大哥，听我一句，别再刺激她了！”

“康以轩！”

顾笑笑忍不住怒吼了一声，仰着头看着楼上发癫一样拍门的男人：“你给我下来！”

康以轩就好像完全没听见她在说什么一样，依旧不停不休地拍门狂吼。

顾笑笑憋住了气，抡起拐杖就飞上二楼，重重砸在康以轩的背上，疼得他立刻跳起来转身大骂：“顾笑笑！你发什么疯！”

“看看你现在这副德性，到底谁在发疯？！”顾笑笑气到发笑，失去了拐杖，她只能跌坐在地上仰着头，表情不比刚才的康以权好到哪里去，“康以轩，你被保护得真好，好到已经可以用任性去随便伤害任何一个爱你的人了吗？！”

康以轩被打了这么一下，看样子稍微是冷静下来一点了，可顾笑笑的话听起来却也就更刺耳了：“顾笑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什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顾笑笑气得狠狠一拳砸在大理石地面上，拳头下立刻滋出血来，顺着大理石的花纹流淌开来，“可我知道，你最好现在立刻给我滚下来，如果你不想你大哥大嫂因为你而离婚的话！”

不知道是因为顾笑笑的话还是她的血，康以轩没有再反驳，只是铁青着脸一步一步重重踏着楼梯走了下来。他走到顾笑笑面前，伸长了手把她抱了起来，顾笑笑挣扎了两下，却被抱得更紧了。

“阿萍！拿药箱来！”康以轩梗着脖子冲门外喊，“一分钟内看不见你，明天就给我滚蛋！”

阿萍来得很快，去得更快，留下医药箱后瞬间就跑没了影儿。康以轩咬牙切齿地喊着要炒她鱿鱼的话，手上却乖乖打开了医药箱，拿出纱布和碘酒要替顾笑笑包扎。

“我自己来。”顾笑笑一把抢过碘酒用嘴巴咬着胡乱洒在右手的拳头上，又拿过纱布叼在嘴里替自己的右手做起了包扎工作，包完一看，她叹了口气，这下她真成了四肢不健全了。

“康以轩，你是谁？”顾笑笑看着堆满了啤酒、炸鸡、碘酒、纱布等乱成一团的桌面，目光有些失神。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康以轩的心情也不好，拿起一罐啤酒仰头一通猛灌。

顾笑笑没有让步，她今天晚上必须让康以轩认清自己的身份：“康以轩，你是谁？你的身份是什么？”

康以轩的眉头皱成了一团疙瘩：“废话，我就是我，康以轩！身份就是康家老二，还能是谁？”

“不，康以轩，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小屁孩，自以为能保护所有人，却连什么是真正的守护都不懂！”

顾笑笑这句话很重，康以轩明显气得不行，却还是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恶语相向：“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爱你的大哥，你想守护他的感情，所以你把柳心茹让给了他，让她成为了你的大嫂。”顾笑笑停下来看着康以轩。

康以轩脸色一变，像被说中了心事一样别开眼去不看她。

顾笑笑苦笑一下，接着说：“你知道柳心茹有抑郁症，受不得刺激，所以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