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夜夜不得安稳。”
她说着双膝一软,‘噗通’跪在了凤白月的面前,骨头和地面碰撞发出钝响。阮惜霜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似的,只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神色怔怔道:“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将我这条命舍去,也好过如今这样痛苦。”
凤白月被骗过一次,此时哪怕阮惜霜如何唱作俱佳,她也硬着心肠没有理会。然而回去后不久,就听得阮惜霜冲撞帝王,被打入冷宫中的消息。凤白月不由得就将此与先前阮惜霜的忏悔联系了起来,只低低叹了口气,几日之后去看望了阮惜霜。
被打入冷宫中的阮惜霜面容憔悴、衣衫单薄,见到原主时只道:“为自己的过错赎罪。”
甚至在凤白月还未走远时,就见到她就被冷宫里的奴才折磨,唾骂。看到无助地躺在地上,任由奴才折辱而无动于衷的阮惜霜,原主让人去阻止了那奴才,回去之后自己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毕竟她们曾经的关系那样亲密,如今却变成了这样形同陌路的模样。
一切的始作俑者,全是殷烈。
对阮惜霜再次软了心肠的凤白月,破天荒地对殷烈有了个好脸色。在殷烈高兴的不知所措的时候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将阮惜霜从冷宫里接出来。
殷烈听得原主这个要求时,诡异地沉默了片刻。最后只握住她的手,狭长眸子里流动的情绪让原主不由得惊慌:“朕……我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凤白月心里不安,撇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
阮惜霜被放出来后,原主又和她恢复了走动。两人之间虽然存在隔阂,但也能勉强相处,更甚者阮惜霜再也未在凤白月面前掩饰过她的野心。她甚至扬言要推翻殷烈,是为了替两人报仇,更是想将原主拉入她的阵营之中。
凤白月毫不犹地拒绝了对方,虽然她也恨不得殷烈去死。可身为太傅之女,她懂得的东西很多,改朝换代哪有那么容易?旁的不说,就说殷烈虽然暴戾嗜杀,但他登基以后国泰民安,海晏河清。刚稳定下来的大殷王朝,贸贸然又换一个皇帝。不知会乱成什么模样,最终受苦受难的还是大殷的民众。
可这个念头,却在听得父亲以及逍遥王殷楚出事后暗中联系她时,倏尔就起了变化。
凤白月对殷烈的态度渐渐改变,殷烈简直欣喜若狂。原主一直在试探殷烈的底线,可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她提出极为荒谬的要求、殷烈也能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像是被她迷得完全失了理智一般。
在凤白月拖着殷烈沉迷玩乐、再不早朝之际,群臣纷纷觐见诛妖妃时,一众老臣被许久不理朝政的殷烈大怒直接赐死。后来更是在原主的要求下,带着原主上早朝。
这样昏庸的君王,让一众臣子冷了心。
就在殷烈这样‘沉迷声色’之时,一直养精蓄锐的逍遥王也开始了自己的筹谋。他所图不小,然而很多事情都是在原主的帮助下,在殷烈的眼皮底下进行。凤白月每当这个时候就格外的小心谨慎,可殷烈的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不知晓似的。
凤白月有时候也会迷惑,不知自己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不过想到殷烈不守承诺、对于逍遥王殷楚乃至她的家人的逼迫,凤白月就狠了心肠继续下去。
逍遥王带着将士,在民心所向之下攻进宫里时,凤白月正亲手递给殷烈一杯酒。
殷烈敛眉,将酒递到了自己唇边,就在凤白月以为对方会喝下去时。殷烈却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内心紧张的凤白月指尖立时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还以为对方发现了什么。
却见殷烈伸手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了凤白月身上,伸手捂住了她的双手:“怎么这样凉。”
一句话就让凤白月红了眼睛,连忙垂头掩饰自己的表情。
殷烈在外人面前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在凤白月面前却只剩下柔情。看着这样的殷烈凤白月不知为何,心底有些难受。哪怕再怎么压抑,也不受控制地红着眼睛开口质问道:“我已经留在了宫中,你为何还要向我父亲甚至殷楚动手?!”
“因为动手的根本不是他。”几乎就在凤白月质问的同时,一道女声响了起来。阮惜霜一身大红长袍,身侧是穿着铠甲神色冰冷的逍遥王,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将士以及……凤白月的父亲。
凤白月的父亲见了她时眼神有些躲闪,而后看了眼前面的阮惜霜,叹了口气垂了眸子什么话也没说。
就在凤白月的父亲出现时,凤白月就忍不住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她那病的奄奄一息的父亲,怎么会是这样健康的模样?
“到了如今还这样愚蠢?”看和殷烈将凤白月护在身后的动作,阮惜霜眼中闪过几分寒意,不怀好意地凝住了凤白月:“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诱哄你入局,所做的假象罢了。”
“让我意外的是……”她转头恨恨地瞪着表情平静的殷烈,声音里带着恼恨甚至是嫉妒的意味:“殷烈明明已经察觉了这些假象,却为了你而无所作为,生生将这大好江山拱手他人!”
她又走近了几步,痴痴地凝视着殷烈的面容几秒,突地反手一巴掌就朝凤白月的脸上打去,胳膊却突地被殷烈箍住了。阮惜霜一顿,猛地回头看向殷烈,冷笑起来:“到了现在你还舍不得她?”
殷烈的神色一变,想要说些什么却募地吐出一口血来。他神色阴狠地盯着阮惜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