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修谨,白月看着贺修谨似乎随意翻动着手中的书的模样,心里又冒出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她总觉得这本书似乎有什么问题,但是先前她差点儿想到了什么时就被萧夫人打断了思绪,如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贺修谨翻了几翻,便不甚感兴趣地将书扔到了一边。白月犹豫了半晌,刚想伸出手去够那本书,却被贺修谨一下子握住了手:“不要什么东西都碰。”他顿了顿,又道:“听说你今天没有喝药?”
说起这件事白月心底就有气,她扯了自己的手,意料之中的没有扯出来。
“那药有问题。”白月抿了抿唇,看着贺修谨:“药味儿和平日里不一样。”
“你觉得动手的那人是我。”贺修谨手里把玩着白月的手,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想要个解释?”
白月没有说话。
贺修谨便轻轻笑了一声:“的确是我动的手。”
“你明明答应过我要留下他的!”哪怕内心早就有些肯定是贺修谨动的手,白月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地承认了,心头一股火顿时就冒了出来:“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他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白月有些混乱不解:“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轻易冲他动手?”
“为什么不能?”哪怕是被指责,贺修谨的表情根本没有什么变化。他微微勾着唇看着白月,眼里却冷了几分:“我早就和你说过,这个孩子不能留。”
“你根本没有问过我的意见。”白月有些无奈,恨不得再扇他一巴掌,可是却不想将事情变得更糟糕。只能平心静气,努力做出柔和的模样反握住贺修谨的手:“这个孩子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我知道医生说的这胎可能有危险,我也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我想拥有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他会是我们生命的延续,这份期待甚至已经超过了我对危险的恐惧。修谨,你不喜欢吗?”
鸡汤式的开导并不适合白月,无论是她还是萧白月都不是这种能够舌灿金莲的人。说了几句后不管贺修谨是什么反应,白月自己都觉得别捏,干脆直言道:“而且医生只说了可能有危险,并没有肯定。我小心调理身子,往后孩子和我都会没事的。”
贺修谨好整以暇道:“你拿什么来保证?”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将希望寄托在可能两字,白月明白这件事,贺修谨自然也清楚。现在去掉孩子,她会虚弱一段时间,但是她往后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但是留下孩子,她的命都无法保证。
“我……”好说歹说说不通,白月也烦躁了起来,狠狠心直接道:“可是如果孩子没了,我也会去陪他。”贺修谨眸光一厉,瞬间捏紧了她的手。
白月痛的咬住了唇,但是固执地对上贺修谨凛冽的视线,脸色苍白道:“我知道你有手段可以悄无声息地冲孩子下手,我拦住了一次,却没那么幸运地拦住第二次。”
“可是你也无法时时刻刻看着我,虽然少帅府守卫森严,但是我能卸掉左修的枪,就能避开他人对自己动手……”白月抿唇,感受着手腕间几乎将她折断的力道,没有再说下去。
贺修谨软硬不吃,她也是实在没办法才这么做。她的命就和肚子里的孩子绑在一起,孩子要是没了,她真的没有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必要。
“威胁我?”贺修谨手里骤然放松了力道,转而一把捏住了白月的下巴。他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整个身子却紧绷起来。显然是在暴怒边缘,眼里黑沉的情绪几乎能将人淹没。
“没有。”白月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贺修谨的手。她知道贺修谨是在为她考虑,她如今却在利用这份在意来逼得贺修谨妥协。白月都觉得自己有些不堪起来:“我只是想让你多信任我一些,我和孩子都会没事的,相信我。”
贺修谨抬起白月的下巴,眼里辨不出什么情绪,半晌后却是低低笑了起来:“我给你这次机会,但是你要记住,不要让我有机会做出选择。”
他眯了眯眼睛:“你活多久,他就活多久。你出了事,我就亲手送他去见你。”
白月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已经算是贺修谨所做的最大的妥协了。虽然并不是什么好话,但是起码这段时间孩子是安全的了。她抿唇微笑了起来,伸手主动抱住了贺修谨,埋在他怀里应道:“我知道了。”
这次得了贺修谨的保证,白月才真正将心放了下来,完全没有往常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少帅府里的守卫更加森严,不论外面怎样,她在少帅府里倒是过得十分安宁。
白月第二日想起那本被扔在一边的册子,只是回去寻找时,却不见了踪迹。她并未觉得那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因此便也不在意了。
萧母自从上次在少帅府被吓了一次,回去就大病了一场。白月只让人送了些补品过去,便不留意这件事,只安心待在少帅府养胎。
虽然得了贺修谨的保证不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动手,白月还是觉得有些紧迫感。原主的身体资质真的不适合要孩子,她所能做的就是暗地里努力练武。运用内力梳理自己的筋骨,慢慢改变自己的身体状况。
“少夫人,我扶您下去走走?”翠袖拿了一件厚厚的大衣,拉了窗帘转身看着白月。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但是白月还是每日里都出去走上几圈,因此点头道:“走吧。”
外面叶子已经渐渐落了下来,白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