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瞥她一眼,凉凉道,“就是说通了,也只可能是我一个人,怎么会有你的份。”
夫子进来打断了叶荣馨要说的话,还在讲话的女孩们迅速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
夫子是个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很有学识也很严厉,叶荣馨都不敢和她对着干,她先冷面看了一圈,才拿起书本,不疾不徐的讲课。
苏文眉头皱着看着夫子,好像在思考夫子提出的问题,而脑子里却在思索着说通外祖母她不用上学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
坐在这里,再听一遍夫子的课,她也考不了状元,别说考状元,就是成为一个才女都没大可能,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苏文想了好久,还是觉得不能这么下去,大好的时光得花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
可是如果她去说是肯定行不通的,太夫人只会当做她想逃学,所以得让一个很有说服力的人去说,一个能让太夫人信任的人去说,然后这个人还得会帮她,顺她的意。
而国公府里满足这些条件的只有一个人。
叶慎之。
想到了好主意,苏文刚还冷着面的脸一下子如雨过天晴般的笑开了。
“你有什么好事呢,笑得这么开心。”,叶荣馨趁夫子给其他人讲课的功夫扭头问道,她目光在苏文脸上打着转儿,也许苏文自己都不知道,虽然她在大家面前一直都是笑着的模样,可是每当她想事情的时候,她的脸就会不知不觉沉下来,抿着嘴唇,和大哥的神情极度相似。
莫不是因为这样,大哥才宠爱于她,叶荣馨疑问着。
“不能说的好事儿。”,苏文笑道,知道如果她说了出来,叶荣馨肯定也想着去找叶慎之,可她父母健在,她大舅舅应该也不可能会同意这么荒谬的事情,说不定还会连累于她。
可她就不一样了,现今,她的事可以说是太夫人全权做主,所以她只要说服了太夫人其他人就是觉得不符常理又能怎么样呢。
苏文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歉意的看了叶荣馨一眼后就专心的想着如何去说服叶慎之了。
首先,是她要能见到他。
三天后,一次五天的课程好不容易结束了,当天晚上,苏文去宁安院请过安后回来睡得很早,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起来了,简单梳洗后没有用早膳便自己一个人去了明辉轩,太早了,院门都还是关着的,苏文看了门一会,没敲门而是走到了旁边的亭子里,幸好最近天越来越热,便是清晨也没有多少冷意,苏文坐在那好一会才看到一些打杂的丫鬟路过。
这三天,她也来找过叶慎之,不过每次都是空手而归就是了,出来时她特意问了云纹叶慎之昨天是否回来了。
坐在亭子里,苏文撑着脑袋,担忧着这么短的时间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说服他。将之前想的各种理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不知过了多久,头一点一点,眼睛也越来越模糊,最后就睡过去了,而此时,距离她不远的明辉轩里的正房里,叶慎之正阖眼睡着,他也累了。
叶慎之在朝廷里没有准确的职位,他更像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利剑,指哪打哪,百发百中。
最近皇上给了他一项新的任命,内容便是要他重新规整禁军,而他也有了职位,禁军的指挥使,相当于禁军里是除了皇上最高的官了,因为禁军本就是因为皇上而存在,他们的意义就是保卫皇城,保卫皇上。
禁军的原型是开国皇帝的亲卫队,后来朝廷稳固以后,禁军的作用就不那么明显了,而随着皇帝影卫的出现,他们更是被重新命名为禁军。
然而,随着大周越发强盛,以及京城外不远处有专门的军队驻扎着就为了保护皇城,禁军的地位越发尴尬,也更加不受皇室的重视,里面的人都是混着日子拿皇粮,直到前些日子皇上突然要将禁军重新训练起来。
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现在禁军里的人多半是些纨绔子弟以及塞钱进来的民间富少爷,叶慎之刚刚接手,事情无论大小都要他过问,就是铁打的人也遭不住。
半个月下来,终于理清一点头绪,给跟着他忙的那些人放了假,他自己也休息一天。
明辉轩里伺候的人不多,可每一个都是叶慎之的心腹,领头的大丫鬟叫青竹。
有小丫鬟来跟她禀报表小姐在外面的亭子里睡着了,青竹姣好的面孔神情严肃,叶慎之对苏文的宠爱众所周知,她作为叶慎之身边的头号丫鬟,对这个认知比旁人更清楚几分。
青竹看了看天色,丫鬟说表小姐已经睡熟了,所以她是多早来明辉轩的?
恰此时,正房里传来声音,青竹挥退小丫头推门进去,叶慎之从净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套衣服,脸上还有未干的水珠。
青竹脚步轻盈的走到叶慎之身边,收起他换下的衣服后将苏文在外边睡着的事情告知了叶慎之。
叶慎之手一顿,然后快速的穿好外套,冷声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青竹知道叶慎之生气了,跟在他后面往外边走去,“刚刚小丫鬟来说的,应该来了好一会了。”
亭子在明辉轩院门处的不远处,周围种了很多柳树,柳枝碧绿,轻轻晃荡,一个绿色身影趴在里面的石桌上,头埋在手臂里,看不见面容。
叶慎之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走到苏文身边,一只小手摊开在桌面上,粉红色的指甲在灰色的石桌上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