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单一句话又是让太夫人乐开怀,“慎之,你看,这丫头是个不记人的,你去接她一场她却要委屈你。”
“外祖母……”苏文不干了,拖长了声音委屈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啊!”
苏文对哄太夫人驾轻就熟,从她进屋,笑声就没有断过,叶慎之一直陪着祖孙两个,等到了时间,才自动的走在她们两个后面一起去举办家宴的怡和院。
天色微微暗下,苏文时不时的回头看叶慎之,太夫人好笑的拍她一下,“你表哥脸上可是长花了,你一直看他?”
苏文对叶慎之眨眨眼,回头回道,“花倒是没有长,我只是觉得表哥比我还爱美呢,这一回来,又换了一套我没见过的衣服,身为男子,还不是唇红齿白的小公子,怎么能这般注重外表呢!”
这话就是故意打趣了,堂堂国公府世子,衣服多得不重样才是正常的。
太夫人只顾着乐,没注意苏文口中的“唇红齿白的小公子”,叶慎之倒是没错过,眼睛一眯,闪过一丝不快,这不是她第一次提起唇红齿白这个词了。
怡和园是国公府内院举办宴会的院子,类似今晚这种不大重视男女大防的家宴就会在这里举行,院外挂满了灯笼,远远望去,像一条彩带凌空飘舞。
她们掐着时间点来的,正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为首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留着些微的胡子,见到苏文等人进来,脚步微微一动又放回原处。
早在院门口,苏文就退到了太夫人身后和叶慎之站成一排。
太夫人径直走到首位剩下的椅子上坐下,拉过苏文的手,对今天上午没去宁安院的舅舅和表哥表弟们介绍,苏文对他们都算熟悉,太夫人说一个,她喊一个,声音细细软软的,又得了几份见面礼,连表哥表弟都准备了东西的。
苏文红着脸收下,走回太夫人身边的时候不经意的看向叶慎之,对上了他的眼神,苏文一愣,随即侧身保证在叶慎之能看到的视线内,抖了抖手中的礼物,抿唇笑着站定。
上午见过府中的女眷,晚上又见了舅舅等人,唯一被落下的老国公偏头看看无动于衷的老妻,瞪瞪眼不得不自己咳嗽两声提醒某人他的存在。
太夫人置之不理,也不说开宴就那么沉默的坐着,老国公无法,视线落到他大儿子,现在的国公爷身上,国公爷暗自苦笑一声,对苏文道,“苏文,这是你外祖父。”
苏文说不出心中什么感觉,不过应该是开心多一些,她走到正中,丫鬟送上一个蒲团,跪地磕头,将上午对太夫人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她娘去世那么多年,她至今不知道她娘是否原谅了这个老人,可是她记得上辈子他去世的时候总把她当做她娘,拉着她的手一直说对不起,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男人的感情更为内敛,即便最开始的时候他不曾后悔将她娘嫁到苏家去,可是在她娘拒绝和叶府来往的时候他就应该后悔了吧。
便是弥留之际,仍然挂念着,若是娘亲有灵,她是否会原谅这个被妻子恨了十几年,被女儿恨了十年的老头子,毕竟她的幼年,这个老头子曾经把她架在肩头看天际的云彩。
苏文垂首想着,脑海里又浮现他去世的那一幕,外祖母的眼泪像滚烫的热水,灼得她心口疼。
老国公怔怔的看着苏文,直到她磕完头后才回神,“起来吧。”,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包在一起的白丝帕,将苏文叫到跟前,打开丝帕,里面的是一块血玉,形如凤凰,颜色纯净,雕工精湛,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他随手放进苏文的手中,毫不在意道,“这是外祖父给你的见面礼。”
从他拿出血玉,众人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几位老爷和少爷还只是惊讶,而罗氏,简直目眦欲裂,若不是国公爷瞪她一眼,已经惊呼出声了。
这样子的血玉叶府一共有两块,一块凤佩,一块龙佩,是老国公在退下时皇帝亲授。
如今虽然非皇家子弟也可以用龙凤形的配饰,可做工这般精巧又价值连城的东西一般人哪里用得起。
龙佩在叶慎之第一次立功回来时,老国公送给了他,另外一块,在叶家大小姐叶荣珍嫁给三皇子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这块凤佩会给她,谁想并没有,后来罗氏又想,即便不是她大女儿,这府里有资格得这块血玉的人除了她二女儿也不会有别人,是以她一直等着,不曾想会被送到苏文手上。
可她心中再不甘愿,也不敢说什么话,府里老国公的一言九鼎在苏文娘出嫁这件事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苏文平静的收下血玉,这块玉佩她上辈子也得了,不过是在他的病床前,不知道上一世她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有没有带着这块玉佩。
她要退下,忽然老国公又叫住了她,站起身来,比苏文高了好多,取过苏文手上的血玉,亲手为苏文戴在脖子上,轻轻说了一句,“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娘。”
声音很小,只有苏文和太夫人听见了,太夫人端茶的手微顿,收回放在腿上。
他沉默了站了一会,然后又恢复了他一贯的作风,大声道,“开宴吧,饿死老子了。”
老国公武将出身,最喜大块喝酒大块吃肉。
国公府的家宴规矩是太夫人领着儿媳妇孙女坐一桌,老国公带着儿子孙子坐,有了苏文,太夫人一句话位置就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