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满脑子都是那电话里那个娇媚入骨的声音。
她硬着头皮问:“你来做什么?”
“带你去医院。”
甜心顿时有点抬不起头来,毕竟流产这种事情,在她看来真的是又残忍又丢人,除了薇薇,她不想再让任何人知道。
“薇薇呢……”她站在车外问。
“她今天有事,我陪你。”何嘉铭将车门推开,面无表情道。
甜心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鼻子酸疼想要哭。她老老实实坐在一旁,何嘉铭看了她一眼,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不该留的,强留也留不住,有很多东西是要讲究缘分的,亲情亦是如此。”他突然说道。
甜心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坐在座椅上泣不成声。
何嘉铭抽出纸抽,擦了擦她的小脸,他真恨她从头到尾没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对甜心也是一片真心,如果她嫁给自己,恐怕一切全不是这样,她根本不会承受这种痛楚。
“谢谢你……”甜心哽咽着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我……我本来想打电话问你……”
“孩子是你的,十月怀胎的是你,辛辛苦苦生养他的人也是你,你孩子的去留只有你能做决定,任何人都帮不了你的忙,你也没必要去问清朗的意思。”何嘉铭说道。
何家和司徒家是世交,何嘉铭当然知道司徒家的规矩,可她昨天已经吃过第一次药了,今天再说这些毫无意义,他能做的也只是陪着她而已。[.m]
他带着甜心到了医院,甜心找到昨天的医生,在她的嘱咐下吃了第二片药。
这才是决定腹中小生命生死的药。
“吃过之后就在医院等着吧,什么时候孕囊排出体外,用那边容器接了拿过来我看一下,什么时候再回。”
“好……”
甜心虚弱地点点头,坐在外面长椅上。
西装革履的何嘉铭坐在一旁,面无表情接受众人指指点点,许多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这是一对情侣,不由啧啧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检点,生活不节制,搞出孩子来,还要让女方受这份罪。
“对不起……”甜心道歉。
何嘉铭轻声说:“没关系,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告诉我,我带你去车里坐。”
甜心腹中孩子生命力太过顽强,来做药流的好多人都陆陆续续走了,唯独她还坐在那,医生只好嘱咐她多走动走动。
甜心下了楼,在花园里脸色苍白痛苦不堪地“走动走动”,何嘉铭在一旁陪着,一口闷气上不来,恨不得把司徒清朗这没用的混蛋揍上千百遍。
“疼吗?”他一遍又一遍地问。
甜心艰难摇头,跑了好几趟卫生间,两个小时后最后一次出来,哭成了泪人。
她手里捧着个小小的盒子,盒中一个椭圆形如同蚕茧的东西触目惊心,何嘉铭看了一眼,心中不知滋味。
甜心拿去让医生看了,医生为她开了药方,嘱咐了几句,无非是让她回家注意休息,多补血,注意个人卫生之类的话。
甜心彻底没了听的心思,痛得站都站不住,何嘉铭将她背上车,又贴心地为她盖了毛毯,为她保暖。
“你还好么?”他将车内暖气开到最大,担心地问。
甜心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仿若被抽了魂一样,再没了往日古灵精怪的模样。
何嘉铭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甜心一直咬着唇默默流泪,哭不出声来,何嘉铭摸摸她的小脸,轻声说:“想哭就哭,除了我,没人会听到。”
甜心“哇”地一声痛哭出来,泣不成声地说:“我和清朗的孩子……没了……没了!”
何嘉铭拥紧她,将她瘦小的身子圈进怀中,轻轻吻着她的发丝,用他从未有过的柔情和温情。
“别哭,孩子没了……可以再有,你还年轻。”
“我觉得我对不起清朗……我也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我对不起所有人……”
“对得起你自己就行,没有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何嘉铭在她耳畔轻声安慰。
对他来讲,甜心今天的痛苦根本怨不得她,一切都是司徒清朗造成的,他愧为一个男人,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