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熙强忍着心头的笑意,也无暇嘲笑他,径自拿出齐太医的银针,也没有费力地去脱田小二媳妇的衣裳,手法极快地隔着衣裳将针扎进田小二媳妇身上的穴位中。
每扎进去一根针,她便用手指在针上弹一下,将自己的内力经过银针输入进田小二媳妇的穴道中,为她送去一抹生机。
看到她这个举动,齐太医的眉头紧紧地拧到了一起。
李稳婆在一旁担心地问道:“齐太医,她……她这是在做什么呀?不是说,有血的时候不能针灸的吗?”
齐太医沉声道:“她肯定是有她的用意,且别说话,别打搅到她。”
几十针扎下来,颜小熙不由得满头大汗,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齐露寒抬起眼睛,看到她额头上的汗珠滴滴答答地在往地上落,于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起身走了过去,从怀中摸出一条深蓝色的帕子,随后问道:“可要擦汗?”
颜小熙马上中断了手中的动作,扭过脸孔。
齐露寒动作轻柔地帮她抹了抹脸上不停流淌的汗珠。
颜小熙也不吭声,继续给田小二媳妇扎针。
直到将田小二媳妇扎得好像个刺猬一般,全身上下都是针,颜小熙这才停下手,从自己怀中摸出一条帕子,擦抹着汗津津的小脸。
略喘了口气,她将自己带来的几包药打开,对于田小二媳妇的情形,这几种药都不是特别对症,她临时凑了一服专门用来保守型治疗宫外孕的药出来。
李稳婆突然大声喊了起来,“醒了醒了,杏花,你醒了……”
齐太医不由得用震惊的眼神望着颜小熙,虽然他早就猜出来,这丫头身上有秘密,但是,此时亲眼看见她把一个已经被自己诊断为死亡的病人救醒,他心中的震撼是可想而知。
“娘……”杏花声音虚弱地开口道。“我好难受……”
颜小熙淡淡地开口道:“别让她说话,说话伤气!”
李稳婆赶紧安慰女儿,“杏花啊,你先别说话,有什么话,等病好了再说。”
这时,田林氏领着田小喜打外边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是两碗茶,她先是下死眼地打量了齐露寒几眼,看清楚齐露寒的模样,不由得心头狂跳,俏脸通红。
就凭齐露寒这长相,便不说颠倒众生,至少迷倒个万儿八千个青春少女是不成问题的。
田小喜一个乡下丫头,平日里也见不到几个男子,此时见到齐露寒,自然是芳心暗许。
她将托盘放在炕桌上,端起一杯走到齐露寒身边,声音娇媚地道:“公子喝茶!”
齐露寒却对她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是转身走回到长条凳子跟前坐下,然后从怀中拿出书来,很认真地看了起来。
田小喜的脸上顿时便露出难堪的神情。
田林氏一看女儿受了冷遇,赶紧过去打圆场,“你这丫头,真是一点事情都不懂,先给齐太医上茶啊!”
田小喜这才回过神来,委委屈屈地将手中的茶水端给了齐太医。
她倒是也知道这亲事能不能成,都在齐太医身上呢,于是也不敢发脾气,连伤还挂着笑,“齐太医,请喝茶!”
齐太医对她倒是很客气,接过茶来笑了笑,“多谢田姑娘!”
田林氏在一旁笑着道:“不是我自夸,我这个女儿呀,最是温柔贤淑,这上得厅堂,入得厨房。这田家庄里再也找不出一个比她能干的,我们虽然是小户人家,但是我教导她的时候,却是照着大户人家的标准教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