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证清白最好,若不能,且再做处置罢。”他微一扬手,“来人,带下去。”
宫卫应声而入,苏城面色一震,急声道:“皇上…”
“休要再聒噪!”江涵倏地拔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成斐离开宴席的前一刻,突然拽了下苏城的袖角,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帮我瞒住她。”
苏城微怔,转脸去瞧他,却只看见了他被宫卫带离大殿的背影。
绝大多数人都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才不过一刻的功夫,最大的功臣怎么就成了包藏反心的罪人?
愣怔间,上首江涵从案后起身,沉沉抛下一句:“众卿家自便罢。”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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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过晌午,苏阆没能在库房里寻着合适的带钩,准备去外头银楼挑一个,不想才和荞荞一同走出府门,便听见了已然行至近处的马蹄声,苏嵃和苏城回来了。
苏阆迎上去,意外道:“父亲,二哥,怎么宴飨结束的这样快?”
苏城一时无言,苏嵃道:“皇上政务繁忙,是以散的早些。”
苏阆点头喔了一声,笑着嘟囔:“才年初,能有什么事啊,莫不是和我一样怕应酬,才提前跑了。”
苏嵃进了府中,苏城还骑在马背上,神色黯然不明。
苏阆扬手,踮起脚在他眼前晃了晃:“二哥,你怎了?”
苏城倏然回神,对上苏阆的眼睛,微微错开去,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一旁门丁,边走边道:“没事,宴上吃的有点多,一路回来,倒犯困了。”
苏阆往长路上眺望一眼,只见空空的,没看到其他人,伸手把他拉住:“阿斐是不是回相府了?正好我要去银楼,想和他一块去挑个玉带钩。”
苏城身形微顿,转身扯出个笑来:“我就怕你问我这个,衍州临时出了些事情,皇上表哥暂派他出京巡视去了。”
苏阆一愣:“巡视,出京了?”
苏城点头:“事出意外,阿斐直接从木兰宫走的,相府都没来的及回。”
苏阆略一蹙眉,松开了拽着他袖角的手,恍然了悟,一拳敲在掌心:“我说呢,表哥前几天怎么那样大方的给他放假,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苏城看到她气鼓鼓的脸,垂眼不语。
哪有这样苛刻的上司,连个告别的功夫都不给留?
苏阆忿然暗忖,抬脚将路边一个小石子踢开,砰的一声轻响,落在才冒绿意的草丛里,没了踪影,又道:“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苏城一笑:“约摸……半个多月吧?很快,很快就回来了。”
苏阆耸耸双肩,叹了一声:“好吧,那我只能去银楼自己给他挑了。”
荞荞被她拉着手从苏城身旁略过去,走了几步,却突然回过头,莫名地看了苏城一眼。
“怎了?”苏阆停下,问她。
荞荞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就是感觉公子好像和平日不大一样。”
苏阆唔了一声,口吻里带了点调侃:“想是才接了朝中军职,还不大适应,说起来,他也是为着你接的嘛。”
荞荞双颊一红,哼哼道:“小姐就取笑我吧。”
苏阆挑眉笑了笑,同她一道往洛长街去了。
银楼里金银玉饰一应俱全,男子所佩带钩皆陈列在一面方格分出的矮匣里,多为金铜所制,明灿灿的,苏阆寻了一圈,只在最下头的格子里瞧见了几块顺眼的,皆为象牙玉石雕琢,莹润雅致,不见奢气,她俯身,拿起一块浅浮雕蟠螭纹的绦钩,在手中磨挲了两下。
掌柜的迎上来笑道:“姑娘好眼光,这是京中柏老师傅亲手琢磨出来的,今早才收到小店里,若是给年轻的公子戴,正顶顶合适。”
绦钩以一整块羊脂白玉雕成,触手细腻温润,配以玉环,其上双螭盘旋,雕的很精致,不过寥寥数笔,迥劲有力,颇有腾云之状,绞纹清雅不失英气,同成斐确实挺相宜,苏阆一笑,将它递到对面:“劳烦掌柜的给包起来罢。”
苏阆捧着木匣出去,荞荞凑上来央着看了几眼:“小姐备好束腰,就只等着婚前三礼了?”她歪一歪脑袋,思虑道,“奴婢记得小姐之前说,侍郎选定的日子是二月十六,可他出去一趟又得半个月,时间还来不来得及啊?”
苏阆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着匣面,垂眼笑了笑:“礼数之类,对我来说越简越好,虚文是做给外人看的,终归是我俩在一处,不到那天就来的及。”
荞荞点头沉吟:“也是。”她说着,往跟前又凑了凑,紧紧挽住了苏阆的胳膊,“小姐成了亲,奴婢就不能总和小姐在一块了,舍不得怎么办?”
苏阆一指头敲在她额角,嫌弃道:“相府和将军府离的又不远,时时都能见到的,别在大街上腻歪我。”
荞荞却贴的更紧了,摇着头使劲儿蹭了蹭。
被她拖着,两人在街上耗了许多时间,暮色将至时才回到府中,荞荞念叨着苏城爱吃栗子糕,提溜着点心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