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静无奈的耸耸肩。正说着,被赤道的阳光晒得皮肤黝黑的覃律师步履匆忙的一边讲着电话,一边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没等苏忆北打招呼,覃律师已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她一进门,连坐都没坐,覃律师径直对她说:“找个高校,登陆他们的exis,或者直接翻墙,去找密歇根州关于企业垄断的法律规定,一个小时之内发到我邮箱里。”
一出覃律师办公室,苏忆北立刻马不停蹄的开始联系自己还在读博或者留校教书的同学帮忙查找。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这个法规太冷门了,高校的外文数据库里查不到;苏忆北也没有在密歇根州的同学。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陆远扬的电话适时的打了进来。苏忆北一接起电话,寒暄都没有一句,只急急忙忙对他说:“帮我找个东西。”
陆远扬愣了愣,随即问道:“什么东西。”
苏忆北简单的把情况说了一遍,陆远扬简洁的答道:“知道了,”便挂掉了电话。
五分钟后,她的邮箱里已经有了美国50个州所有的商业法规和相关判例。她来不及向陆远扬道谢,先急急忙忙把文件从邮箱里下载下来,整理好格式后给覃律师发了过去。
她和所里的人昏天暗地的加了一周的班,那个案子的大头基本搞定,剩下的就留给邢律师组里的人善后了。结案那天所里开了年中会,给大家都发了金额不菲的奖金,申庭芳和苏忆北也都从助理律师升为了正式律师。
晚上一大帮人聚过餐后,覃律师开车送苏忆北回家。在车上,覃律师随口问她:“师妹,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后天是你生日吧。”
苏忆北愣了愣,翻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日历,才想起来后天是自己二十七岁生日。她放下手机,叹了口气说:“真不想过这个生日,我都二十七了。”
“嗯,是得好好找个人,赶紧把你的终身大事解决了。”
“师兄,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你先好好听着,”覃律师板着一张脸说:“我要是没记错,你从大学到现在都没谈过男朋友吧?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一个好端端的姑娘,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脾气吧,虽然不怎么样,但论心眼比谁都好,怎么就跟自己过不去,打死都不找男朋友呢?我之前给你介绍的那几个,那个不是青年才俊,都被你三番五次推掉了,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你要是不想找同行就直说,哎,本科时追过你的那个信工院的邹于江你还记得不?他现在也没女朋友,那天见着我还问你来着,要不改天我做东,你俩在一起吃个饭,再重新认识认识?他现在混得也不错,在中科院底下的一个研究所里做到中层领导了,在北京有房有车的,人看起来也比在大学那会精神多了。”
“我不去,”苏忆北立刻说。
“干吗不去,给别人机会就是给自己机会,你不会真的想单身一辈子吧。”
“单身有什么不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
没等她说完,覃功成已打断了她的话:“少在这胡说八道了。你现在年纪轻轻,体会不到孤独,等你上了四十岁你试试。别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你连约人吃个饭都难,到时候想找都来不及了。”
说完,他狐疑地看了眼苏忆北:“你不会是,真跟陆远扬有什么吧?现在单着是为了他?”
“师兄!”苏忆北简直佩服覃律师的八卦天赋:“我跟陆远扬真的就是朋友,朋友你懂吗?怎么可能有别的关系。”
“没有最好。小北,你耐着性子听师兄一句劝,陆远扬跟你关系再好,你也别生出旁的念头。陆家的根基太深了,陆远扬的爷爷你知道吗?去查查你的中学课本就能查出来,开过国的元勋,现在葬在八宝山。除了他爹陆庆鄞经商了以外,陆远扬的几个叔叔伯伯要么在中央,要么在军委,整个关系网庞大复杂到你想象不到。这种家庭,不是简单的豪门可以概括得了的。他们的婚姻说白了就是政治联姻,放在古代那就是和亲。所以你不要对陆远扬抱有任何期望,齐大非偶,古人这话不是白说的。何况陆远扬是北京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光他的绯闻都够办个娱乐周刊了,根本不是什么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你头脑一定要清醒,半大不小的人了,想事情别那么幼稚。”
苏忆北被覃功成的一席话噎的半天没缓过劲来,一细想,才觉得委屈。凭什么他一直武断的认为是她在高攀陆远扬,他有什么权利干涉她该喜欢谁,或者不该喜欢谁,这逻辑简直莫名其妙。
苏忆北冷冷的说:“停车,我要下车。”
覃功成大约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冲,语气放缓道:“师妹,你别生气,师兄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走弯路。既然话说到这了,我就再跟你说件事,本来这算是机密,不该随便讲的。你知道的林总吧。”
苏忆北听到林江,屏息听着覃功成的下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