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注意到陆远扬的表情变化,她拿起那两份文件放在他面前问道:“你这儿怎么会有这个。”陆远扬抬起头,平静的看着她说:“公司的事,跟你没关系。”
“可这跟林江有关系啊,”苏忆北脱口而出。
陆远扬看着她,突然就笑了起来:“苏忆北,你脑子里想什么呢,想着我会害你那个青梅竹马吗?你觉得我有那么闲吗?”
苏忆北被陆远扬问得愣住了。从刚刚输入门禁密码开始,她心底里便开始有了一种假设,到看到这些文件时,那个假设便被无限放大。仔细想想,陆远扬对她很好,甚至是太好了,他做的许多事都远远超越了朋友的范围。种种回忆和今天一前一后发生的两件事情联系起来,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得不重新看待陆远扬。
“可这些文件绝对够得上商业机密的级别了,不该出现在你的办公桌上,”苏忆北不折不挠的问道。
陆远扬没有回答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浅蓝色封皮的文件递给她,苏忆北打开来,里面是桓宇地产呈交给陆氏的注资申请书。
“因为是桓宇地产的控股方,所以它的税务情况和负债情况我们也一样要审核,毕竟一砸出去就是十几个亿,陆氏的钱也不能不明不白打了水漂。”
苏忆北这才明白的确是自己误会了。她低声说道:“这个也算是商业机密吧,你还拿给我看。”
陆远扬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嗯,因为我十分信任你的智商。”
苏忆北反应了几秒,才知道这家伙是在骂她,气的上前去便要拧他的胳膊。陆远扬抬起手边躲边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又不是君子,”苏忆北毫不理会。
“我刚做完手术,不带你这么趁人之危的。”
“本姑娘今儿就趁了怎么着,你咬我啊,”苏忆北往前探了一步去掐陆远扬精壮的腰杆。
陆远扬伸手一带,苏忆北一下子便被他紧紧地箍在怀里。第一次离他那么近,陆远扬的瞳孔里甚至能看见她的倒影。她气喘未定,寂静的四下只听闻他们彼此的呼吸声。苏忆北没有挣脱,她静静的望着陆远扬的眼睛,开口问道:“为什么你的门禁密码是我的生日。”
她没有期待,她只是想确认一件事,确认的结果直接决定她还能不能同陆远扬做朋友。没有人比她更希望那个答案是否定的。
陆远扬定定的望了她几秒,接着放开她,像是听到一个最好笑的笑话般,一边摇头一边笑着对她说:“苏忆北,你说什么呢。什么你生日啊,我的门禁密码设的是六一儿童节啊,国际六一儿童节,本人最喜欢的节日。你丫最近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怎么净问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真的?”苏忆北问。
“不然呢,我暗恋你?苏忆北,你也想太多了吧。你看看楼下那些人均上围36d的大美女,再看看你自己,我的品味得多独特才能看上你啊。”
苏忆北长舒了口气,整个人都缓过来了,使劲拍着自己的脑袋说:“我就说嘛,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我刚才想什么呢。”
陆远扬把她的手拿开:“别拍了,越拍越傻,”苏忆北作势要打他。陆远扬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他走过去拿起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转头对苏忆北说:“你先下去,乔伊在楼下呢,我讲完电话就下去。”
苏忆北听到乔伊来了,欢天喜地的跑下楼去。
陆远扬滑动屏幕,接通了电话:“怎么了,雷叔。”
“上周你去美国见陈文良的事,大少爷那边好像有所耳闻。他今天专门把我叫去办公室问了陈先生持有陆氏股份的事,还另外要了陆氏的五十个大股东的名单,我想咱们得动作快一点了,万一他真的察觉了就不好办了。”
陆远扬沉吟片刻,对着电话说:“我知道了雷叔,其他事你继续去办吧。记住,不要用手下的人了,你要亲力亲为。”
电话那头的人听闻后答道:“是,二少爷。”
挂掉电话后,陆远扬走到窗前。巨大的落地窗外,月亮藏在一朵云后,只落下明亮的银辉散在远处寂静无人的山峦,整个天地间都被映成了清清冷冷的藏蓝色,透着肃杀的气息。他又想起母亲远在大洋彼岸那座孤零零的墓碑;想起小时候被陆远航叫来的一帮人追打时独自跑到学校最顶层的天台上枯坐了一整晚;想起他的继母欧美玲拿着从他的柜子里搜出的最后一张母亲的照片,当着他的面一边撕一边咒骂的狰狞的嘴脸。手指一点一点的握紧了手中的手机。
那些陈年往事,积年仇恨,自他九岁那年踏进陆家的大门以后便再也没有断过。随着他一天一天长大,可以独当一面后,陆远航和欧美玲更是为了独揽公司大权,为了将他完全排斥在外,用尽了他所能知道的最卑劣的手段,甚至包括在父亲病危的时间里买通父亲的私人律师篡改遗嘱。
其实他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