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铃扶着腰板,艰难地走回屋,任凭天上星星闪耀得多么夺人眼球,也没有心思再看,往床上一躺,闭上眼便睡着了。
第二人清晨,她耳边出来了一个朦胧而又急切的声音:“师妹,师妹。”
“嗯。”低低应了一声,碧铃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翻个身打算继续睡觉。
“师妹。”被子被用力扒拉下来,耳边是莲羽羽清脆得如黄雀宛转般的声音,“快起来了,长老大会就要开始了。”
“长老大会?”碧铃一个翻身坐起来,又感觉到自己的腰间一阵僵硬,不禁扶着腰唉哟了一声。
“你怎么了,没事吧?”莲羽羽清亮的眼眸中透露出关心。
想起昨日自己做的傻事,碧铃尬笑,急忙摆摆手:“没事。”
又想到她是来催自己的,急忙火急火燎地整理好身上的白衣,风风火火地扯着莲羽羽准备出门。
“诶诶师妹。”莲羽羽拉住她,指了指碧铃一头如丝绸般倾泻的乌发,“玉冠还没有竖好呢。”
碧铃闻言,扭头左右寻找昨日不知被自己放在哪儿了的白玉冠,幸好它就显眼地摆放在铜镜前,忙走过去,拿着玉冠却又迟疑起来,可怜巴巴地看向莲羽羽:“师姐…
她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水汪汪得如小鹿一般,看得莲羽羽身为一个女子都心跳快了起来,疾步走过去将碧铃按在凳子上:“不会是吧,坐好,我教你。”
说着,便绾起碧铃长发的一般,十指灵巧缠绕其中,转眼的功夫,便将玉冠放在碧铃的头上,在插上一只白玉脂簪子,就固定了下来。
碧铃满意地摸了摸头上,转头对她甜甜道:“多谢师姐。”
“不必多礼。”莲羽羽顺手捏了捏她带点软肉的小脸,“走吧。”
早上仍旧是莲羽羽御剑带她朝大殿飞去,这次碧铃多长了一个心思,一路上将嘴闭得紧紧的,什么也没问,连呼吸也要将背挺得笔直,距莲羽羽远远地,生怕再发生跟昨日一样的事。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大殿逐渐清晰的轮廓,一点点出现在碧铃的眼前,已经有不少弟子候在殿外,等着长老们的到来。
碧铃甫一落地,便听见耳边是一个隐约熟悉的声音:“师妹。”
抬头一看在,正是昨日守在门口登记姓名的那位方师兄,对他微微颔首一笑:“师兄。”
语罢,便眨巴着眼去寻找景弈渊的身影。
半日加上一夜没见着他,她怪不习惯的。
一转过身,却见另一位师兄正带着他,御剑而来。
换上一身白衣,小殿下本就疏离的面容,看起来更加冷漠,尤其是眸底的一片清冷,半分也不像个小孩子。肩上的乌发也被风吹起,衬得一张如玉般的小脸更是白净淡漠。
碧铃远远抬着头,等他们落下地来。
还不待他落稳,她便兴高采烈地扑上去:“弈渊。”
听见她带着雀跃而又依赖的声音,景弈渊循声望过去,面上微微一愣。
今日她身着门派的白衣,不似平日里的打扮那般随性,多了几分正式,只不过举手投足之间依旧是满满的灵动,腰间的束带更是衬得她的细腰不盈一握,即使众人分明是一样的打扮,她也是最为神采飞扬的那一个。
就连走动之间,也吸引不少男弟子的目光。
这样一想,景弈渊本来在触到碧铃那一刻柔和起来的目光再次冷凝下去,脸上冷得跟冻了冰似的。
一旁的方远云还不知死活,笑着道:“碧铃师妹与令弟可真是姐弟情深。”
他们同行而来,自然大家都难免以为二人是姐弟。只不过只有方远云口无遮拦,直接说出来了而已。
碧铃张张唇瓣,正欲解释,却见小殿下的一张小脸飞快冷了下来:“我们不是姐弟。”
“不是姐弟。那是什…
方远云的话还没问出口,突然被旁人打断:“嘘,大长老来了。”
众人即刻安静了下来。
见只有昨日考验他们剑法的长老,碧铃暗自小声嘀咕:“怎么只有一个人?”
她一开口,就捅破了莲羽羽这个话篓子,压低声音给碧铃解释:“你不知道,门中总共就三位长老,二长老成天瞎晃悠爱喝酒,三长老前些日子不知道去哪儿了。”
爱喝酒的那一位碧铃昨日也见过,这样算起来,那位付国师,便是三长老了。
一共三个长老,就有两个不务正业。
这样一想,碧玲便觉得这外人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万星门,似乎不甚靠谱。
大长老在大殿前的发言也没什么特殊的,只不过讲了些门训门规,比如克己复礼,谨行慎言,凡此种种。
听得碧玲在下面直打哈欠。
一旁的景弈渊仰头向她看去,目中带着关切:“昨晚没有睡好?”
“嗯。”碧玲下意识点头,又想起自己担心的事,连忙反问,“你昨日可有吃好睡好。”
“师兄都替我安排妥当了。”感受到她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