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眉头紧紧的锁死。

“那你就不要自讨苦吃了。”我冷着脸，眼神飘向窗外，并不想与他对视。

“我没有觉得这是自讨苦吃，哪怕辛苦，只要能朝你一步步靠近，我就一点也不觉得艰难。只是燕子，我也很害怕。今天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知道你在吃醋生气，心里就有一点点的欣喜，因为那代表至少你是在乎我的。可是我更多的是害怕，你对我的信任太经不得波折了，只要我一个疏忽失误，就会被打回原点。”

我不得不承认，小兔说的是实话，我对他鲜少有感情方面的信任。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做，我都没有要和他开始的勇气。不但如此，我甚至还准备着随时逃离。

“我说过，你从不在我的选择范围内。我都说得那么明确了，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我不会因为你说我不在你择偶范围内，就放弃你的！燕子，我求你了，我不强迫你跟我在一起，我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表现，证明我爱你的机会。”小兔语带哽咽，苦苦哀求，看得我心如刀绞一般的疼痛。我曾经在他身上苦苦哀求爱情，现在竟是要反过来了么？

可是我太明白了，我不能因为这一点的疼痛，就把好不容易重新开始的人生毁掉。我也不会因为角色的对换，而生出半分快感。

“涂大哥，我也求你，放弃我吧。我没有值得你喜欢的地方，你也给不了我放心跟随的勇气，我们就这样吧。不然我只能躲着你了，你也不想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吧？”我自己都觉得，我说的有点严重了。可是我没办法不把事情，往最严重的方面想。

“不，不要！燕子，到底是怎么了？每次都在我觉得我们相处不错，感情可以更进一步的时候，你狠狠一巴掌把我打回到起点？”小兔松开我，坐回自己的位置，痛苦的用手爬了爬头发。

眼泪流得根本停不下来，我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每当我欢欣鼓舞，有了与他重头开始的勇气，可总有一堆现实，把我的梦境狠狠打碎，要我直面惨烈的现状。

半晌，小兔再次开口，嗓音哑得如同抽了一宿的烟：“是因为盛嘉念吗？”他看我脸上出现失望之色，慌忙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不该这么说。你都明确告诉过你和他不会在一起，可是我没办法不乱想，他对你太好了。我分明是知道你值得这样对待，也知道你对谁都很好。可是就是嫉妒得发疯，只要他在你身边，我没有一刻有安全感。”

“你为什么一定要在我的身上找问题，不在你自己身上找问题？”我听不得他说狐狸，一下子是真的生气了。

“我？我有什么问题？”小兔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我和狐狸什么都没做你就觉得不舒服，那你觉得，你和孙嘉熙在我眼里看着像什么，简直就是旧情复燃。”

小兔一下子慌了，着急的解释：“没有，绝对没有，我和她不可能旧情复燃的。”

“那今天怎么回事？”我终究做不到冷静对待，语气里带上了质疑。

听到我的语气不善的质疑，小兔的眉头竟然舒展开来了。

“燕子，还好你问出来了，不然以我的迟钝，怕是永远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他话说得有点老成，让我想起了老涂。

类似这样的话，老涂也曾经说过。面对我无端的质疑和问询，他每次都说，燕回，你要问我什么，你明说，你不要让我猜，我太迟钝，怕是猜不到。

所以我们的生活，总是陷入一个怪圈。我总是混混沌沌，绕着圈子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他不是避而不答，就是干脆直中我敏感的内心，给我来个以毒攻毒。就像他说除了嘉熙，谁不是将就。分明是伤人的话，可是却又让我得到了莫名的安宁。

这样的性格，我自己也是腻透了。从被虐里寻求到的快感过去后，剩下的终究只有疼痛和伤口。

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深呼吸一口，决定实事求是的问。

“既然你以我为发展目标，那我问这些就不算越权。你今天为什么和孙嘉熙来游乐园？”

小兔坐直身体，像是个等待老师提问的学生。

“因为她回国一周了，一直找我见面，我都没有和她出来。今天是放假回墨城的第一天，我被以前的朋友约了出来，说是大家节前聚会，提前过年。我也是到了现场才知道，孙嘉熙也在。”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没叫她嘉熙，都是连名带姓的喊。

“可是我看到的只有你们两个人。”

“你也知道我和孙嘉熙以前的关系，我们怎么分开的你也知道，从来不会隐瞒你。但正是因为我们的分开，源自于春节那天我赌气一般的离开，所以她认为我们没有说分开，就代表我们依然没有分开。今天这场聚会，本来就是她策划的，所有的人都站在她那边。所以最后来游乐园，走着走着，最后还走在一起的就只有我们两人了。”

小兔说的话我信，因为孙嘉熙就是这样的人。极能颠倒是非，混淆黑白，还让旁人不自知。孙嘉熙先发制人，让身边的朋友觉得她和小兔没有分开，那么小兔无论是承认还是否定，都中了她的圈套。承认，那就是他们继续在一起。否定，那就是闹矛盾了，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