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因为一时贪念落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外边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夕阳漫天的情况下他们先回去复命,毕竟这一次是
带着皇命而来的谁也不敢多加耽误。
回宫的时候皇帝已经在休息了,等到了华灯初上时朱威权才缓缓醒来,嘶着
声疲惫的问:「如何了,老祖宗有没有怪罪于你们。」
为防朱可儿年纪太小说漏了嘴,所以陆吟雪就让她回陆家休息去了。
贾旭尧第一个开了口,严声的说:「圣上,老祖宗宽怀仁厚,虽有轻佻之举
不过说到底是自己的子孙。眼见可儿公乖巧的认错他也没严加训斥,只是点了
点头没过多的言语,虽是严面厉色,不过关切之情却是旁人所能查知。」
「是臣妾管教无方,请圣上责罚。」陆吟雪立刻请了罪,当然了是不得不说
的场面话。
「是子孙不错,不过还是女孩子之身。」朱威权难得温和的一笑,呢喃道:
「传闻老祖宗最喜欢的就是公了,对于自己的掌上明珠是疼得含在嘴里怕化了,
但对于皇子的要求又严苛得让人匪夷所思。可儿那么乖巧可爱,想来老祖宗喜欢
都来不及,一时恼怒是爱之深责之切,又怎么忍心一直对她严加斥责呢。」
陆吟雪又请了罪,因为她私自把洛研带了过去,这从严重的程度上来说是违
背皇命。
朱威权倒没恼怒也没叱责,反而是思了一下轻声问:「老祖宗没生气就行
了,陆贵妃,朕知道你与洛少将情同姐妹,此次之事朕不追究,不过倘若还有下
次的话朕也定当公正无私以证皇权。」
「臣妾明白了,那臣妾先行告退了。」陆吟雪一向很懂得查颜观色,见朱威
权正眼都不看自己,立刻聪明的告退了,洛研一看也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自始
至终没她说话的份。
房内之剩贾旭尧一人,朱威权眼里凶光一闪,嘶着声问:「旭尧,老祖宗肯
把洛研的封印给解了这是朕的意料之中,不过除了打伤李巴之事外,依你之见老
祖宗会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贾旭尧感觉现在脑子还有点乱,记忆的片断明明很清晰又特别的凌乱,他身
上还负有监视陆吟雪的责任,按理说闹得这样乱七八糟的差事绝对是办砸了,所
以他也头疼着不知道该怎么交差。
忠诚是一回事,不过伴君如伴虎是自古不变的道理,明哲保身看似是不臣的
行为但有时候也必须无奈而为之。就如上次鬼谷之行一样最该考虑的不是功劳和
过错,而是该怎么交代,至于文臣以死而缄那是文臣的事,御用拱卫司本来就和
文臣不沾边,自然没那样的责任。
上一次贾旭尧就有欺君的嫌疑了,不过三人都是心照不宣的情况下这事肯定
是铁板定钉了,而这一次更加的操蛋。他已经深信了字走火入魔的事,为了好好
的交差绝不能说实话,因为一说的话以皇上的疑心病他会想什么不知道,但绝对
没贾旭尧的好果子吃。
一念至此,贾旭尧明白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不能说实话,只能是依旧满面肃
然的点了点头:「圣上猜得没错,老祖宗虽然没言明不过臣听着他的话倒是能猜
出个大概,他倒不恼怒李巴被打伤的事。应该是觉得李巴技不如人输了活该也是
丢人现眼,所以他更气的是李巴的不争气。不过洛少将身为蟒蛇突击队的队长,
这样的特务部队应该低调为人才是,她有些锋芒毕露了所以老祖宗才略施小惩。」
「果然如朕所想,老祖宗虽然护短,不过也恨自己的人不争气。」朱威权笑
了笑,紧接着肃声问:「旭尧,这次你寸步不离的跟着,陆贵妃可敢有只言片语
的胡言?」
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皇帝最关心。贾旭尧明显失职了,不过他当然不敢承
认也不会实情相告。说辞早就想好了,贾旭尧立刻压低了声音信誓旦旦的说:
「圣上,旭尧不辱使命,陆贵妃也没胆子敢违抗圣命多说半言。只是臣有一点不
明白,那就是陆贵妃表面上很是尊敬,可臣却觉得她似乎对老祖宗有所防备,既
恐惧又隐隐的有种说不出的敌意,甚至可以说很怨恨老祖宗一样。」
「是么,没事了,你回去吧,免得老祖宗那边没个诚心的人伺候。」朱威权
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阵,随即满意的一笑闭眼休息。
从寝宫出来的时候贾旭尧依旧是面色肃然,只是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冒
着欺君之罪撒谎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这个四年的王朝威慑之下,皇权的
至上已经深入每一个人的骨髓。
既然一开始已经撒了谎,那就必须想尽一切让谎言继续下去,因为谎言一但
被拆穿的话对于贾旭尧而言就是灭顶之日。
贾旭尧明白自己必须说点别的话转移圣上的意力,因为刚才自己的话是临
时编排的,他也不清楚会不会漏洞出。因为圣上一向圣心独裁,城府极深有着
常人难以想象的睿智,只言片语有差错的话都瞒不过他,贾旭尧也是豁了出去才
敢这样欺君。
再怎么疯狂,不可否认他都是一个九孔玲珑心的明君,而且疑心病极重,不
随口编排点什么贾旭尧真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