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宇文凉清楚他的顾虑,皱眉道:“老夫人还是希望你能娶世家大族的小姐?”
“恩。老人家,总期盼着后辈可以再显赫一些。”
宇文凉轻轻颔首,迟疑道:“我知道。只是……仲勉你有时候也该为自己而活。一个人一辈子能喜欢上那么一个人,能看她笑看她哭,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他用一生,才明白了自己的喜欢。
司徒钊一掌拍到他的肩上,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不用为我操心,照顾好我干女儿才是正经。”以及那一纸婚约。
宇文凉微微一笑:“好。对了,你方才说那首曲子——”
“是杏春馆春娘的新作,名唤《杏春》。可那曲子是四月才出的,他怎么会知道?”
“你确定是春娘自己所写的吗?”
司徒钊想了想,摇摇头。他与春娘算不得亲近。
宇文凉指骨轻扣桌面,慢慢道:“坊间作曲,有时会取多年前的小调为基,或许这首《杏春》也是由此而作。”
司徒钊会意:“若这首曲子的原调与姑苏有关,那么男子是陈秉的可能性便会增加。”
宇文凉一笑:“正是。”突然想起什么,面色发白,“仲勉,今日是几月几日?”
“六月十二,怎么了?”
宇文凉几乎是立刻从椅子跳了起来:“糟了!宋衡要递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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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统一回复:男子确实是木木的爹。小天使你们这么聪明,你们对象知道嘛??
第28章 相认
司徒钊不知他在说什么:“递折子?”
这是前生的事。宋衡在六月二十日左右递了一份翻案的折子,但是这案子并不如他所设想的那般顺利。事实上,宋衡与其父的最终决裂正源于此。
宇文凉颇有些懊恼地扶额。他近日一心扑在与木木相关的事上,倒忘记了这样一件大事。若是平常,他大可置之不理,可宋衡既与他有了交情,如何能看着他再入火坑。
事情复杂,只有简单向司徒钊解释。
“宋衡曾无意与我提及,他欲替江南穆府洗清冤屈。”
“穆府?”司徒钊微愣,“是十几年前因为贪污而被抄家的穆府?”
宇文凉点头:“且当年主理此事的人,正是原刑部尚书,如今的右相,宋誉。”
司徒钊惊讶之余,忍不住揣测:“难道他们父子失和的原因便是——”
“宋家出自江南,曾与穆府有过婚约。后来才举府北迁,安于昌邑。”
司徒钊想起宋衡与杏春馆,神色恍然:“这样说来,那位春娘应是穆府的小姐?”
“恩。穆府抄家后,她被纳入贱籍。也算是有本事的女子了,经历如此种种后,还能在昌邑开设清伎馆。”
司徒钊摸了摸下巴:“儿子要翻父亲的案,对象还曾是连理之府。若宋衡真的递上折子,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怕是少不了这个。”
宇文凉担心的却不仅于此。翻案的根本是为了鸣冤,可若是……根本就没有冤呢?
“从雁城到昌邑,最快只需五天,但要调动沿路所有的驿站,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职权范围。”司徒钊细细斟酌,“若是用长平军的人马,又只能报边关战事。唯一之法,怕是要动用昌邑的探子了。”
泰禧帝在昌邑拥有绝对的势力,一旦动用,很难不让他知晓。
宇文凉摆手:“无妨。此事干系重大,瞒谁都可,却偏不能瞒他。”
司徒钊以为有理,想到什么,后知后觉道:“你这是要阻拦宋衡?”
“是。”
“为何?虽说这事确会生出一番风云,但总归是他的选择。”
重生之事,实在不知如何解释,宇文凉只有胡诌。
“春娘既是穆府旧人,你可曾想过,一旦宋衡失败,杏春馆该如何来去?馆内的姑娘,包括紫笙在内,又将如何自处?”
司徒钊微微皱眉。
“何况当年贪污一案,明暗之中不知牵扯了熙国多少名门,若贸然行事,最后怕是会陷入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熙国世族的困境。”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看宋衡的性情,并未甚心急唐突之人。”
“他自然不是。但男子遇上情.事,昏头昏脑亦属正常。”
司徒钊眉梢一挑:“你倒是很有感触。”
“彼此彼此。”
司徒钊笑道:“你这些话连我都说服不了,如何能劝住宋衡?莫非你要亲自回一趟昌邑,将他的折子扔掉吗?”
宇文凉眼光一亮。
司徒钊觉得不妙:“你不会真这样做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