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痛不止,几乎要立不起身。
丹朱看看孔嫀,又看向玹琏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过了好一阵,孔嫀才压下心中异样,她想起方才的失态,,唯恐丹朱责骂,立刻朝对方看去。
丹朱似见惯女子对着玹琏神思不属,对孔嫀的反应不以为然:“头回见到帝尊的女仙们,多半都是你这么个模样。”
孔嫀点头,仍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第一次看我自己以外的人看得发呆呢。”言下之意,她自己也是万中无一的美貌了。
“……”丹朱:“你确是实诚。走吧,先同我去徵峰安顿。”
“是,师父。”孔嫀跟在丹朱身后离去。
紫上阙各峰峰主府邸历来位于各峰绝顶,首座弟子是峰主继任人,所居之处的位置仅低于峰主殿。
徵峰亦是如此。
峰主住在山巅的火宵阁。首座弟子则住在距离火宵阁百里外的赤舍。再往下则是执事、精英弟子,至于普通弟子,压根不在主峰,而是住在各座主峰周围的小峰头。
丹朱与孔嫀回到徵峰,远远便瞧见火宵阁前立着一道身影。
那女子身穿白色与嫣红相间的道袍,瞧着便是个干练的,一见丹朱,忙迎上前行礼。
“煊轻见过峰主。”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激动:“您总算是回来了。”
丹朱朝她颔首示意,对孔嫀道:“灵绛,这位乃我徵峰执事,主理峰中大小事务,你可唤她煊姑。”
孔嫀道:“是。灵绛见过煊姑。”
煊轻目光一转,看向孔嫀:“峰主,这小姑娘是?”
丹朱:“明日你自会知晓。先退下吧,我有些事要单独与她交代。”
煊轻微微一怔,很快笑道:“是,峰主。”
丹朱领着孔嫀往火宵阁中走去,边走边道:“你以后就住在这里。”
孔嫀趁机问:“师父,传法大典是什么,你说要在明天宣布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丹朱道:“我紫上阙的传法大典,一是少帝传位,二是峰主传位。明日自是峰主传位,而你就是我选定的继任人,还不够清楚明白吗?”
孔嫀瞪圆眼睛:“我怎么可能做什么峰主?以我的年纪和修为……”
丹朱打断她:“年纪算什么,很多人修行千年,尚不抵有的人参悟一日,你瞧帝尊年岁不也很轻?紫上阙的峰主看重的是天资,每一代峰主皆是从少年天骄成长起来,且按历来规矩,皆是各峰峰主指定下一任,只要帝尊不反对,你只管安心受着。”
丹朱说得漫不经心,好似任峰主与喝一口水般无甚区别。
孔嫀依旧不敢置信:“可我一个同门也不认识,对徵峰也一无所知。”
“等你作了峰主不就知悉了?”
孔嫀总觉哪里都不对,不得已道:“可是,紫上阙修习音修法门,但我从小到大,不管唱歌还是弹琴都总是跑调!”
“无事,正巧我徵峰的乐器乃是两枚铃铛,没什么调子可言。”
孔嫀哭笑不得,却拿丹朱的固执无可奈何,只得问:“那,师父,您传位于我了,您做什么呢?”
“退任峰主皆到小骊峰做护法长老。你有事情随时可到小骊峰找为师。”
丹朱说着取出一套红衣与冠饰:“你换上这个,明日大典上听为师吩咐即可。”
“可是,师父——”孔嫀仍有疑问,却被丹朱制止。
“好了,静室就在后边,你先去那里休整一番,为师尚要去执律殿,在我回来之前,你不可出这火宵阁。”
丹朱不再理会孔嫀,打出一道禁制笼罩了火宵阁,既不允孔嫀跟出,也隔绝了外人涉足,径自离去。
第六章传法大典
孔嫀独自捧着火红轻衣,犹如捧着沉重如山的包袱,最终接受丹朱安排,换上了新衣。
这短短十几日来,她辗转流离,换了一处又一处所在,而这一次,不知又能在紫上阙呆上多久。心中实是疲累不堪。
丹朱这一去,入夜了依旧未归,孔嫀一边担心丹朱,一边不由自主想起了玹琏,那个人,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不,不止见过,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熟悉和心痛,令她万分费解……
直到第二日清晨,丹朱才回到了火宵阁。
孔嫀见其面色憔悴,想来是受执律殿刑责所致,忙迎上去:“师父,你没事吧?”
丹朱看着孔嫀眼底发自内心的关切,微微别过头:“无事。大典马上开始了,走吧,随为师去演武广场。”
“是。”孔嫀跟随丹朱离开徵峰。b